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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莲不耐的对外道,突地面色一变,“韩大人啊。”
这人,正是韩方。
贺元听此,慢慢转过脸来,被幕笠挡后的眼随意看去,怨道:“怎么这般倒霉。”
韩方穿着素色棉服,整个人臃肿起来,听此他也不出声,往一旁的桌椅坐下。
二莲自是不再赶人,与其他丫鬟走向了外。
小小的混沌铺子,掌柜的在邻麻溜儿煮着混沌,生怕惹了贵客。
这里坐着就相邻左右的贺元与韩方。
贺元看不惯他,“今日可不是休沐,你这可是怠职。”
韩方肃着脸道:“我是被罢职。”
贺元一愣,混沌被摆了来,韩方那问也不问就摆上大碗。
掌柜的走前还与他搭话一二,看来是常客。
她拿起勺子,轻舀了个,皮薄馅大,透亮生鲜。
怕烫嘴,贺元轻轻晃着,出声道:“你这把年纪还没了官,真惨。”
韩方囫囵吞下馄饨,不说话。
掌柜的却听见了,支了脑袋看来,“韩大人是好官,他现在还租赁房呢。”
贺元半掀幕笠,转脸看去,惊得掌柜不已,忙撤回去,怕惊扰贵人。
她咬了一半馄饨,待咽下才曼声道:“你怎么这般穷酸。”
韩方见她显了一半容色,皱眉,“哪家妇人如你,成日抛头露脸。”
贺元就要变脸骂他。
韩方张口道:“你出身好,自是不晓得金都房价高。”
贺元一怔,“可王良。”
哪有他这般穷困潦倒。
她才递进嘴另半个馄饨。
韩方见她不自在,解释道:“我虽与他同为科举出身,可他正赶上上朝扶持庶族,他之才,远胜于当年头状。”
何况又娶得当年最为盛宠的贺元,哪里会缺得赏赐。
他说此,饮一口汤,道:“今年科举怕是又办不成。”
贺元听不懂,她不满韩方夸王良,他哪里有什么才,俱是靠了明华。
“我看你比他厉害,这金都怕是没你怕的人。”
贺元夸得不伦不类。
韩方难得舒展了眉头,眼角起了小褶,五官却是温和起来。
“今后郡主倒不必烦见我。”
贺元将幕笠整个都掀开,一眼不眨看着他。
韩方忙低头盯着馄饨,“返乡等再召吧。”
他又忍不住抬眼责备道:“你还是将幕笠遮上,省得人闲话。”
贺元不满一哼,“你这性子颇得讨厌,如今又没了官,小心你妻与你和离。”
韩方不自在极了,“我还没娶妻。”
这话一出,贺元笑出了声,“你这般岁数,怎么惨成这样。”
韩方语调死板,理直气壮,“我要娶一贤良妇,岂是好娶,若是你这般。”
贺元变脸,丢了勺子去,“我这般,我这般如何。”
铺子刹那安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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