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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少时玩乐荒废时辰,字自写得潦草。
贺元反唇讥讽:“你的字能看到哪儿去。”
两人都是不学无术,无甚区别。
屋檐挂着的水珠滴了下来,打在抄的经上,花了几行墨字。
阮三没瞧见,随意撂在按上,他问道:“你向来厌倦这些,何必委屈自己。”
贺元眼尖,瞅见了,她抄了两个时辰的经卷被雨水晕花。
她气急败坏,一把推开阮三,骂道:“你就是欢喜毁掉我的东西才高兴是不是。”
这话一出,阮三脸色发白,半分力气也未留,任由一个跌足,被她推进雨中。
他淋了丝雨,就被侍卫撑了伞遮住,阮三似着了恼,朝后吼道:“都滚!”
也不要伞遮挡,淋了个透。
小院,竟剩了他们两人。
贺元看不惯,又让阮三上来,她嘲道:“你淋病也要回你那南城去。”
阮三湿漉漉立于檐下,才看见脏污的经卷,不以为意道:“我让人再给你抄份便是。”
经卷不过死物,贺元向来不敬神佛,不过是为了她娘。
她冷笑出声:“你赶紧滚。”
阮三见贺元发火,才道出来由:“今日晚上,我就走了。”
他下垂眼定定看着贺元:“我就想,再看看你。”
他笑:“等回了金都,倒是却不愁看。”
声音仿佛还似少年那般迷恋着贺元。
贺元未说话。
阮三止不住话:“那年你嫁人,我去了边疆。
我回来,你又去了吴余。
等你在了金都,我却被赶出来。
大概是小时看你太多,大了反而看不见了吧。”
贺元一听,鼻头微酸。
她自嘲道:“有什么可见,又不是当初。”
阮三却认真道:“贺元,我没变的。”
贺元不欲再说,她应付他:“我变了。”
“你哪里变了,还是这么没心没肺。
哪怕你外祖母在此,你也不来看看,更别提我,你不知道,我在大明山,等了你许久。”
阮三死死看着她,似乎有点难过。
贺元变了脸,再无那一点子酸涩,她讥讽:“我哪有你有心,妻妾成群,子嗣成堆。”
阮三摇了摇头:“你看,就如那年一样,贺元你只晓得我负你,却不想知是为了甚。
你哪里有心,我常想,你真的欢喜过我吗。”
为了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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