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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不敢吱声,我当时哪里想到这么多,只想能拖一阵是一阵。
要是让爹知道请迎亲队伍是我的主意,还不得揍我一顿。
娘这会儿也缓过神来了,唉声叹气道:“俺的娃啊,你命咋就这么苦。
当年神叨子说要把你过继给水鬼,保你无病无痛,没想到竟招来这么档子事。”
神叨子将近五十来岁,是个半灌水的道士,听说有那么一点点本事。
但是在我们这些年轻人看来,他就是一骗吃骗喝的神棍。
爹双眼一亮,拍着大腿说道:“我这就打电话给神叨子,把他请过来,问问他怎么解决这事。”
这个电话打得也不是时候,神叨子这会儿子正在村里跟几个寡妇吹牛聊天。
那些寡妇成天闲着没事干,顶着贞节牌坊又不找老伴。
要么逗逗没婆娘的和尚道士,要么就是扯扯张家多长李家多短。
俺爹把我的事情在电话里跟神叨子一说,那些寡妇听了以后马上开始疯传。
还没等到神叨子跨进我们家的门槛,村里没事干的人基本上都进了我们家院子。
站着说话不闲腰疼的人说:“秦丢丢从小过继给了水鬼当女儿,现今又要嫁给水鬼干爹当媳妇,真是乱得可以。”
心肠慈悲的又说:“丢丢这丫头命苦啊,恐怕是活不过21岁了。”
俺娘听到这些话,在里屋一把一把抹眼泪。
我瞅着心疼,安慰她道:“就算嫁给秦水修也没事,我已经去过他家了,死不了的。
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么,他只是娶我,又不是吃我。”
爹把神叨子请进里屋,还没商量,神叨子就掐起了指头。
我看到他那副神叨叨的样子就担忧,他师父给他的名字还真没白起。
神叨子掐了掐,又自个儿嘀咕了几句什么,跟着对我说:“丫头,这回你是非嫁不可。”
我不依道:“那怎么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神叨子又问我:“那水鬼可叫秦水修?”
哟呵?没想到这神叨子还真有两下子,连水鬼的名字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
神叨子晃着脑袋,悠哉地说:“山人自有办法。”
俺爹拆台道:“刚才我们进来,听见你跟你娘说的话了。”
我瞪着神叨子,冲他瘪了瘪嘴,心里满是埋怨,但嘴上不敢说。
就算他是神棍,我们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指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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