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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郑列国,而郑伯犹肉袒牵羊迎之。
孤天子上公,而建等欲孤解围退舍,岂得礼邪!
二人老耄,传言失指,已相为斩之。
若意有未已,可更遣年少有明决者来!”
冲风所击,峻枪所扫,桓行简看得莞尔,眼角眉梢却犹如刀裁,没有丝毫温度。
这边,听父亲赞虞松“大才”
,两人目光恰碰上,虞松恭谨地向他行礼:“郎君。”
手中檄文一放,桓行简略略颔首而已。
如此一来,公孙输见到桓睦所发檄文,且闻使者被杀,几欲晕厥,不得已,在谋士们嘈嘈杂杂莫衷一是的建议下,又派侍中来。
侍中见了桓睦,跪地恳请:“我主愿遣人质,望大都督明示日期。”
低眉间,磨损了的靴子从眼前一掠而过,是桓行简从外头进来。
这些天,他和主薄虞松一直守在中军大帐。
帐子里此刻也不过他几人。
桓睦居高临下看向来人,凌厉说:“抬头!
告诉公孙输,军事大要有五: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守,不能守则走;剩下的两种,但有降与死而已。
他不肯面缚,这是铁了心找死,不必送人质!”
声如雷霆,侍中一个激灵听桓睦话里意思知道大都督给出的答复统统指向的是一个字--死而已,一时间眉头紧锁面色苍白地退出大帐。
这场仗,打得暧昧,长途远征,最难在粮草供应。
可小皇帝又只给拨了两万人马,似是而非到底是希冀这一仗胜还是输,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可既然打到这个份上,输赢了然。
不过拖延了三两日,当天际墨般的夜色尚未褪尽,□□再次上箭,一团团如云般像城头黑压压涌去。
这个时候,忽有一道白色流星自西南划向东北方向,坠于梁水附近。
不多时,等城头尸体簌簌陨落,箭雨消停,魏军先锋轻而易举渡了护城河,撞开城门,一队队人马打着“桓”
字旗号长驱直入襄平城。
城内混乱,马蹄子声将大地震得也瑟瑟发抖,四下里挤搡尖叫得不成样子,锐烈的杀伐声顿起,公孙输只能带着儿子数百精骑从东南方向突围而逃。
不过仓皇奔至梁水,虽是七月流火,然而热浪不减跑得人盔甲沉沉汗意如雨。
这么几百兵马横列水边,纷纷勒骑,岸边蒹葭酣绿一片随风而蹈徒送萧萧之声,莫名肃杀。
公孙输豆大的汗珠直落,眼前浊浪滚滚,波涛汹涌,因暴雨涨上来的水位并未完全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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