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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这种时候她还不忘撒娇。
宋谏之听不出情绪的扔下一句:“自己洗。”
撄宁两只手攀在浴桶上,露出双乌溜溜的圆眼睛,眼神巴巴的追随着他,生怕人一不留神就没影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宋谏之点了矮几上的灯烛,整个人暴露在黄澄澄的烛光中,线条分明的侧脸被打上一层分明的浅影。
不一会儿,浴桶上露着那颗豆子脑袋沉了下去,脖子以下都缩进烘人的热水里,不大精神的玩起水来。
许是太累,没多久她就沉沉的瞌上了眼,怎么从浴桶中出来的,怎么上床的,尽数没印象了。
-
第二日,仍旧是雨幕朦胧的天。
一架马车悄无声息的停在门外,黑缎门帘被雨打湿,却因内里附的牛皮纸,半丝湿意都未渗到车轿里。
泸州商贸繁荣,百姓多半富庶,这么架马车倒也不算显眼。
客栈小二照例给天字号贵客送晨起时用的铜盆和汗巾,没走到门口正撞上了明笙。
她顺其自然的把铜盆接过来,冲小二示意的点下头,便转身轻轻敲了敲房门。
明笙在门口长廊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就等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晋王屋里看看,要知道,她家小白菜昨天哭着闹着要去找晋王,可是一进门就再没见过人。
她甚至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家小姐惹怒晋王被灭口的结果。
“进。”
明笙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屋内少见的燃着香,可晋王殿下府上从未点过香,她还以为他不喜燃香的味道。
轻烟袅袅飘落,明笙直觉空气中气味有些异常,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晋王坐在矮几前,手里捏着封未启的信,听到她进来,连眼皮子都没掀动一下,开口道:“放那就行。”
“是。”
没瞧见自家小姐,明笙心中急得不行,面上却丝毫未显,只是在转身出门时,抻着脖子遥遥的往内间睇了一眼。
月绣得屏风遮不住全部的景象,她瞥见床帐缝隙间,露出一只手。
纤细的一只手,安静的搭在塌沿,一动不动,只松松搁在被子上,白皙的手背上隐约可见一小片红痕。
顺着手腕一线往里看,尽数埋在堆叠的锦被中。
明笙心中大骇,险些以为自家小姐被晋王灭口了,她鼓起勇气颤着嗓子,轻声问道:“王爷,要不要奴婢服侍主子晨起?”
晋王这才掀眼,眼风扫过她微微发白的面容,道:“不必。”
明笙无法,只能讷讷的应了,缩着脑袋行李退下了,临走还不忘关上门。
下面的人一早便递了口信来。
那女子容色出众,山脚客栈地处漳州,来往行人并不多。
是以,难得来了个外乡人,打过照面的都有些印象。
奇的却是,影卫一路追查过来,那假掌柜最后现身的地方,是泸州城中街最热闹的酒楼,聚香坊。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两天半便赶到了泸州,原也算快的,可那假掌柜几乎是在他们抵城的同时,出现在了聚香坊。
若要留在客栈善后,怎么想都是来不及的。
宋谏之一目十行的看完信,捏着一角置于燃香上,点点火星灼透信纸,余下的纸灰落进香笼中。
火光点亮了他眼底那抹暗藏的兴味。
他正要起身出门,身后就传来了依依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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