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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味深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李灵钧狭长的眼尾将他淡淡一瞟,“你知道我梦见什么?”
翁公孺心头一凛,知道自己失言了。
自从那封请功的奏表递到御前,有多嘴多舌的人把他在薛厚跟前的旧账翻了出来,打了一通口水仗,连蜀王也碰了一鼻子灰,李灵钧看他那眼神就不对劲了——这人眼里一点揉不进沙子。
翁公孺忙刹住话头,举目一望,他用鞭梢指着山头上盘旋的鹞鹰,“郎君看,人说‘鸢跕方知瘴,蛇苏不待春’,这种地方,光要从中原调兵过来,怕都没人肯听令,也不怪陛下和韦使君姑息乌蛮人了。”
李灵钧抬起胳膊,将缰绳一振,马蹄越过藤蔓,继续往前走着。
到了驿站,李灵钧接过邸报,“咦”
一声,说:“陛下果真封了施浪家的女人做大鬼主,还赐了她一个括苍夫人的名号。
各罗苏没有奏疏。”
翁公孺道:“既然是金雕选中的阿各达惹,各罗苏也没有话说。
这两人虽然是兄妹,却势同水火,郎君没听说吗?乌蛮内讧,达惹投靠剑川,对朝廷来说,是件好事。”
李灵钧摇头,…
“你没看到什么吗?”
李灵钧勒住马,望进迷障幻境一样的山林。
翁公孺顺着李灵钧的目光,他疑惑地摇头,“郎君看见什么了吗?”
梦里的情景又在脑海中浮现了,是穿绣花衣裳,戴银镯的女人,伴着白虎,在雾气里踽踽独行。
枝叶把丝丝缕缕的头发牵扯住了,她挽起头发,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
散发跰足,不是中原人。
这是从剑南回蜀王府的途中,山高林密,蛮獠横行。
当地人传得很神,说半死不活的阿普笃慕是被一只白虎拖回了爨人的堡寨。
李灵钧道:“此地真的有山鬼吗?”
“山鬼?”
翁公孺是不信怪力乱神的,他无所谓地笑了,“山石草木幻化精怪,我是没见过。
当初剑南留后、辅国将军在山里走马射猎,看见一双赤豹驮着窈窕女子,以为是看见了山魈。
依我看,多半是被烟瘴迷了心智,否则,为什么看见的偏偏是美女,不是五大三粗的男人?”
“是赤豹,不是白虎吗?”
还对白虎耿耿于怀啊……翁公孺目光在李灵钧脸上盘旋,“郎君,”
他意味深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李灵钧狭长的眼尾将他淡淡一瞟,“你知道我梦见什么?”
翁公孺心头一凛,知道自己失言了。
自从那封请功的奏表递到御前,有多嘴多舌的人把他在薛厚跟前的旧账翻了出来,打了一通口水仗,连蜀王也碰了一鼻子灰,李灵钧看他那眼神就不对劲了——这人眼里一点揉不进沙子。
翁公孺忙刹住话头,举目一望,他用鞭梢指着山头上盘旋的鹞鹰,“郎君看,人说‘鸢跕方知瘴,蛇苏不待春’,这种地方,光要从中原调兵过来,怕都没人肯听令,也不怪陛下和韦使君姑息乌蛮人了。”
李灵钧抬起胳膊,将缰绳一振,马蹄越过藤蔓,继续往前走着。
到了驿站,李灵钧接过邸报,“咦”
一声,说:“陛下果真封了施浪家的女人做大鬼主,还赐了她一个括苍夫人的名号。
各罗苏没有奏疏。”
翁公孺道:“既然是金雕选中的阿各达惹,各罗苏也没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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