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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ldo;主子是说，如果您的相公另有他心，您也会如雪前辈……&rdo;

&ldo;我不是我娘，定然不可能照搬她的所有生活和选择。

但男人的心若不在了，我的确不会再要。

我不知道如果先动心的是我会如何，我的确是因傅洌爱上我，我才会爱上他，亦因他是全心全意的爱我，我才全心全意的爱他……&rdo;

碧澜慧眸一转，笑道：&ldo;您的相公听了这话，必然是极高兴的。

&rdo;

是么？谌墨蓦地想到，自己竟是从未向傅洌说过这些话，纵然在两人最亲密时……

&ldo;主子，奴婢今儿和您说些心里话可好？&rdo;

嗯？谌墨挑眉一笑：&ldo;若你信得过我，我也乐意提过耳朵。

&rdo;

&ldo;碧澜虽然姓碧，但跟得人却只是&lso;主子&rso;。

&rdo;

嗯，这个&ldo;主子&rdo;不是自己。

谌墨有自知之明的忖道。

&ldo;奴婢进碧门时，只有六岁。

那样的年纪，旁人是否能记得太多往事，奴婢不知，但奴婢六岁前的记忆却是刻在了魂里，永远也不会忘去。

爹的腿残了，被人给辞了工，他和娘带我四处乞讨，那些年，我眼中的江南，没有chun暖花开，没有碧水青天，除了冷就是冷……到今日，奴婢仍会做梦，梦见自己捧着一只破碗在冷冷的江南到处游走……&rdo;

碧澜语声仍是平淡无仄，慧眸亦未因这往事而起任何变色。

于是，谌墨亦没有任何安危或唏嘘的言声动作，只是支了颐，静静聆听。

&ldo;因为爹和娘总是把讨得的那点口粮给了我吃，他们的身子变得极坏，坏得让我以为他们熬不过那个chun天……但一个雨日，改变了外面一家三口的命运。

进破庙来避雨的主子发现了我们，兹那时，隔个两三天，主子就会给外面送些吃食衣物过来，有一会，还把大少爷也带了去，给爹和娘看病……那样的照顾，使爹和娘多撑了一年半的时间，终于在奻衣饱食中离开，我到现在，都记得他们去时那满足的模样，爹娘本来以为自己是要做饿死鬼的呀……&rdo;碧澜淡笑。

&ldo;他们去了，我便到了碧门，做了大少爷的随身侍女。

进碧门前，我以为，能吃饱肚子的大户人家，定然是快活得不得了。

进了碧门才知，不管是主子，还是大少爷，都不快活。

那时的大当家，是大少爷的祖父，主子的外祖。

那时的当家主母，已不在了……一次不经意间，奴婢在碧门一个僻角的小阁子里，认识了一位嬷嬷，她曾是侍候当家主母的贴身老婢，她总是和我讲起一些往事，一些只有她知道的往事。

比如那位已逝的主母，平时对碧门内的长老、管事、仆役都极是恶颜凶悍，私下却常一个人流泪……嬷嬷劝了她一大堆，劝她既嫁了来，木已成舟，就安心过活，别想着以前的男人云云。

而每一会主母都是切齿的恨声&lso;不可能，既然让他的碧门已经污七八糟了他还不肯放我，既然给了他那么顶绿帽子他还不肯放我，我就死，死了总是自由了罢？我的魂，我的心，可以去找我要找的人……&rso;嬷嬷捂了她的嘴，&lso;您不活，想想可怜的橙儿，她还那么小，她……&rso;&lso;橙儿？那个连我都不知道谁是她亲爹的橙儿么？她……她凭什么让我挂念？她凭什么让我为她委曲求全？这么多年，若不想让他声名láng藉，想让这碧门乌烟瘴气，我何必活着？&rso;……&rdo;

小东西，娘不会这样哦，不管怎样的qg形下，娘都会很疼你们哦。

谌墨手指敲着肚皮，默念。

&ldo;奴婢进碧门时，那大当家的脾气已极不好了，对几位少爷动辄打骂。

那时少爷们的爹离碧门多年，娘已去世。

少爷们活得极不快活，但更不快活的，是主子他们。

有一次，仅仅因为主子他们练了碧门的武功，大当家就要挑断他们手脚筋脉，永不能习武……&rdo;

没事没事，爹爹没事，爹爹现在的武功，比你们伟大的娘不知要高出多少倍去……默念未完，&ldo;咕咚&rdo;，掌心忽受了一击，噫，这小东西，竟敢踢娘？

&ldo;那事过去后，主子更不快活了……那多年以来，奴婢从来没有见过主子真正笑过，直到您的出现……主子真是爱极了您，望着您的眼神，像最暖融的chun水，他恨不能将这世上的所有东西捧到您的面前换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