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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买房子这事,所有人都懊恼自己没早点买,多买点。
陈凤霞情真意切地跟丈夫推心置腹“说实在的,上元县的银行那边肯定现在也是焦头烂额。
开发商抵押给他们的房子烂在手上也平不了账。
我估摸着他们十之八九会搞拍卖,想把房子尽快换成钱。
现在就是房价最便宜的时候,他们要是不抄这个底的话,以后再想买房可就不容易了。”
郑国强还是摇头,语气审慎“这事儿没谱,别想了。”
不管妻子分析的有没有道理,就一点,想劝这些下岗工人拿他们的买断钱买房,估计他们也不会听。
陈凤霞随口回到“我不跟你分析过房价会涨的原因了吗,你照着跟人家说不就结了,敢情你没记脑袋里头?我再重复我都成祥林嫂了。
反正说不说是你的事,听不听是他们的事。
日子怎么过得自己拿主意,旁人又不能替他们过。”
她倒是没指望下岗的工人中能有多少会将钱花在房地产投资上。
否则的话,90年代的下岗工人,20年后都应该摇身一变,起码也得增加好几百万的财富。
毕竟,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本来就有单位分的房子。
如果不是重生一回,换成她自己,在眼下的境地,估计也不会孤注一掷地买房。
谁能想到后来的房价会一路绝尘,20多年都不见降下来的意思。
郑国强看妻子没兴趣继续往下说了,只好暂且强行消化她的主意。
可他又有些担心“要是他们把钱都放在房子上了,后面碰上个事,要花钱怎么办?以前他们生病了,治病好歹也有单位给报销啊
。”
陈凤霞这回又想怼人了“郑警官,郑干部,请问我生病了,谁给我报销?”
搞搞清楚好不好?讲个不好听的,下岗工人好歹还有单位分的房子住呢。
农民工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还房子呢,工棚都未必有。
“你忘了,最早我们在南田那边干活的时候,就睡在田埂上。
那个蚊子嗡嗡的跟蝗虫过境一样,能把人直接抬走。
要说苦,谁能有我们苦?我们生病了,谁给我们掏钱看病不成?”
陈凤霞不以为然,“都是讨生活的人,谁都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低贱,别非得高看谁一眼。”
郑国强被老婆说的面皮发热,讪讪道“这好歹农民家里还有两亩田,大不了可以回去种地,总不至于饿死了。”
陈凤霞鼻孔里头哼哼,脸上的笑容跟张纸似的,就这么虚虚地贴着“行啊,郑警官,你怎么没回家种田啊?在城里打工这么苦,早点回家种田多轻松。
这十里八乡好多人家的地都不想种呢,刚好可以给人承包。”
郑国强想都不想“他们哪里愿意种地?”
当年知青下放,那是被逼得没办法才在农村扎根的。
政策一开放,人家就是回城里当盲流没工作,都不愿意留在农村。
况且现在种地也不赚钱,农业税那么高,三粮四钱一交,也就是留个口粮,饿不死而已。
陈凤霞两手一摊“去工地搬砖不愿意,去乡下种田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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