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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自己脱口说,“怎么还是落下灵窍疤了?”
他为什么要说上次?
“上次”
是哪一次?
魏诚响眼圈一下红了。
五年了。
当年他只留下一句“往后的路自己走”
,说不再会,就真的“不再会”
了。
她惶恐过、怨恨过,后来又一度梦见转生木里的前辈不是不理她,是伤了死了,于是她又开始担心。
她每天对着转生木牌自言自语,伤心难过的时候说,遇事不决的时候说,穷途末路时候也说……然而除了晚秋红林中那一次,转生木牌从未给过她任何反应。
只是就这么说着说着,她就真的习惯“自己走”
了。
那块转生木好像成了她少年时的一个梦、一点稀薄的慰藉。
“我在做梦吧?”
她想,“要不然这声音怎么还和当年一模一样,连说话的腔调都没变呢?”
魏诚响用力一闭眼,削薄的嘴角颤动了几下,努力地提起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她得表现得人似的,不是当年那个乳臭未干,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了。
她是个寻道的修行者,不能让前辈失望。
然而魏诚响一开口,声线却到底没稳住,一个趔趄滑出了哭腔:“我……咳,失礼,叔……前辈……”
她的脑子和嘴似乎分开了,各管各的。
脑子里茫然地发散着:我怎么能哭呢?金平南郊那场大火不是把我的眼泪烧尽了吗?
嘴里却语无伦次道:“我只是……只是有点意外……”
太岁有些无措地看着她:“你别哭啊。”
你认识我吗?
这么说,我在被封在某个地方之前,原来真的曾经存在过吗?
我是谁?
“没有,没、没哭,”
魏诚响粗手粗脚地抹掉顺着灵窍疤流了一下巴的眼泪,“我就是想起来,前辈说,菱阳河边的乐师都不算什么,你一把琴能把叫驴捧成名伶……是真的,没吹牛,我后来听过好多名琴,没有比得上你的。”
“太岁”
脑子里“轰”
一声:对,他好像是有过一把琴。
琴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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