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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也让我明白,阿祐不是不想说,而是他选择视而不见那些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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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祐来我们家两个礼拜了,适应得还不错,但依然沉默寡言,还会看着某处发呆。
我相信时间久了,他也会像一般的小孩一样爱玩闹。
阿祐没有浓重的日本腔,说起话来就跟台湾人一样,偶尔他跟爸爸在讲我不能听的悄悄话时,都会用日文沟通,那让我感到很挫折,因为无法跟阿祐更近一步。
我试着带他去公园与其他小朋友玩,但很难融入,那些小朋友会因为他的沉默而拒绝与阿祐接近,但我总是挡在身前保护他。
最让我讶异的是,阿祐对于那些人的话一点也不在意,反而会拉着我的手,淡淡地开口:「没事的,哥,别在意。
」
不可否认,我很心疼,心疼一个比我小四岁的男孩承受他不该承受的事情。
终于有天,我忍不住问爸爸,阿祐为什么会来我们家?他的爸妈呢?我清楚的看见爸爸身子一顿,眼神飘向别处,尷尬地扯起嘴角:「他们在日本啊,阿祐只是暂时来台湾读书,等他觉得差不多了,就会回日本了。
」
我知道爸爸在撒谎,他撒谎时会不自觉得双手紧握、眼神乱飘,但我没有再询问下去。
因为我知道,爸爸现在不说,不管怎么逼问也是不会说的。
一直等到要上学了,还是没有等到我要的答案,而阿祐没有因此被爸妈餵得比较胖一点。
阿祐还是跟刚来时一样纤瘦,个子在短短一个多月长高了点,能与他平视我一点也不开心,因为这样没有哥哥的样子,我不喜欢。
阿祐走路有个习惯,就是低头。
他常常低头跟着我的脚步,似乎不怕我突然消失不见,或是开玩笑,而是非常信任。
那是很奇怪的,不管我走到哪,他都乖乖地不问一句话,甚至也不会自己走回家,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不认得回家的路,但我发现他都知道、也都明白往家的路怎么走,这是我实验多次的结果。
我带他去找过朋友、带他进到麵包店买麵包、带他去公园呆坐一整个下午,阿祐什么都没说。
终于,某天他依然跟在我身后时,我转过身皱着眉头问:「阿祐,你怎么一直跟着我,都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听到我这么问,他脸上带着不解的表情反问:「因为我相信哥,难道哥不这么想吗?」
被这么问,我全身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内心充满羞愧,快速拉起他的手往前走,撇过头不看他,大声地的说:「我当然也这么想啊,你只要乖乖跟着我,哥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放心好了。
」
过了几秒,便听到阿祐的笑声,我感觉双颊的温度在燃烧,不悦的要阿祐别笑了。
回到家、回到房间,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阿祐的笑声,第一次听到阿祐放声大笑。
突然,什么害羞还是难为情全消失了。
那天,我暗自许下心愿,未来我一定要让阿祐保持笑容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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