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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着软筋散的汤水重新送来。
他给她将衣衫穿好,亲了亲她脖颈周围各种青紫红痕。
她沉默着,咬了他一口,亦是在脖颈边,极暧昧处;又贴着皮下血管,极危险地。
他端药的手晃了下,溅出两滴汁水在手背,正欲推开她。
却不料她颤了颤,自个松开了口。
只一瞬,他露在外头的半张面庞和眼眸全部浮上欢愉色,抵着她额头道,“阿姊,我便知你狠不下心。”
“所以,你也能不这般狠心吗?”
谢琼琚看着那碗药,别过头去,“我这幅模样,是能跑还是能跳?亦或者我还能腆着脸扯着嗓子把你我这等子事宣之于口?”
“……医官都说了,我受不住这样的药,你瞧吐的胃里都发苦,我……”
“罢了,不喝。”
大抵是被即在眼前的喜事迷了眼,又是食足髓品足了味,弥补了他多年失而复得的幻梦。
谢琼瑛放下了软筋散。
他有些爱怜地抚着胞姐后脑,然后又抱她去沐浴,甚至还不忘给她上药涂抹。
这一晚,除了最初的一点紧张和畏缩,谢琼琚都没有太多抗拒,只是静默着由他闹腾。
熄灯的时候,谢琼瑛有留下同榻的念头。
唤了她两声,皆不得回应,便又伏在榻边握着她的手絮絮低语,从过往年幼岁月讲到来日情境。
以为谢琼琚不会理他的,不料月上中天,夜色静谧中,她突然开了口,喃喃道,“所以,将来阿弟是要封我做长公主,还是你的王后?”
无光的深夜里,看不见她嘴角的讽笑,就听到这关于未来的问话。
然而来得及等谢琼瑛回应,她眉间微骤,后背腾起一层冷汗,整个身子都痉挛了一下,捂着胸口坐起身来。
胃里翻江倒海,吐得天昏地暗。
她持着残留的三分清明攥住他衣角,颤颤道,“不必,不必唤医官,多来是那药闹得……今个没用,估计慢慢就好了!”
这一身痕迹,过度的□□,医官望闻问切里,她受不起。
也确实无须医官。
她很清楚,就是恶心而已。
这以后,后半夜她都睡得还可以,到了黎明时辰,更是睡意浓了些。
谢琼瑛在她耳边低语,“阿姊,今日签订联盟,还望您依旧与我一道。
阿弟成长的每一阶,拼来的每一分荣耀,都需要阿姊见证!”
“……定去的,容我再躺一躺……”
她应了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要是他方才不叫醒她,那梦已经开始了。
她仿佛看见了贺兰泽。
于是她催着自己睡过去。
是天命顾她,被打断的梦重新续起。
她真的看见了他。
巍巍高山,茫茫险峰,极陡的崖,最滑的壁。
他随着人群攀岩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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