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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师念白一时发不出声,抓起桌上的水润喉,吞嚥冰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esp;&esp;「不是的,我只是接受不了处在灰色地带。
」她摇摇头。
&esp;&esp;「我是不跨过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喜欢上对方的个性,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如你所见,我很在乎你,如果喜欢有十条标准,我大概会符合九条吧。
」师念白笑着点头,接着低头低了几个呼吸来回,用浑身力气做出最后决定,「但唯一让我感到困惑的是,我可以接受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不晓得你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喜欢』,所以交由你判断。
」
&esp;&esp;「乐只,死亡选择题的时间到了,就像我刚刚说的,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不要这样下去就好,所以我给你的选项是,一,让我暂时离开一阵子。
」她顺畅说完了选项一,无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继续说话,语气艰难:「二,既然无法维持界线,就乾脆直接跨过去吧。
」
&esp;&esp;「我需要你说得更清楚一点,直接跨过去的意思是?」
&esp;&esp;师念白倏然瞪大双眼,扯着裙摆的双手骤然蜷缩、肩膀高耸,哀然抬首:「意思就是」
&esp;&esp;「就是?」李乐只皱着眉,「你不说清楚我不晓得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
&esp;&esp;「就是在一起,或放我走让我离开一阵子,二选一。
」
&esp;&esp;旁边有小孩在玩闹尖叫。
但声音很远。
&esp;&esp;旁边有闔家团圆的絮絮叨叨。
但像在玻璃隔墙之外的杂讯一样遥远。
&esp;&esp;李乐只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师念白。
&esp;&esp;长发披散、浑身削瘦,眼眶红润,他们就这样静静看着对方痛苦的表情,方才抓心挠肺似地焦虑消失无踪。
&esp;&esp;她看着李乐只挣扎的神情,垂下眼帘:「反正不管你怎么选对我来说都是解放,所以」
&esp;&esp;李乐只大脑一片混乱,像是坠入深海,听不清周遭的声音,视线死死定在她握紧水杯,发白甚至能看见青紫色血管的手上,然后听见熟悉的声音,意识到她开合着唇正模糊地表达些什么,世界都在摇晃。
&esp;&esp;那句话像一把发光的箭似地刺进耳朵里,直穿脑门──
&esp;&esp;「你只要考虑你自己就可以,不用考虑我。
」
&esp;&esp;愤怒如狂风暴雨骤起,从语气渗出,扑向师念白。
&esp;&esp;「怎么可能不考虑你?」他横眉怒目,让师念白停下了话,弹指之间又把情绪全妥善收好,恢復温和:「你说的暂时离开是要离开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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