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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第2页）

我很不客气地大笑。

初中学校离我家很近，步行十分钟路程便到。

我和几个同学在一个路口分手，便独自沿着灯火通明的商业街回家，转过一个弯，道路变窄，行人渐少。

这附近路灯很暗，每次从这里走过，我都害怕会有人从车里跳出来把我拖走，然后卖给哪个偏远山村。

这是新闻里常常播送的内容。

本来我走的很快，却突然顿住脚步，因为我看见了一个白天刚见过的身影。

程行辰背对着我站在那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面前是一个高大男人，似乎喝醉了，摇摇晃晃。

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或者那个男人在说什么，因为程行辰始终沉默，一言不发。

男子似乎被他的沉默气坏了，提高了音量，我才听清他啊啊呀呀在骂人，声音充满戾气。

那男人一边骂还不解气，手里不知从哪变出一个长鞭似的东西，挥手便往程行辰身上抽去。

噼里啪啦，即使离得远，我也能听出下手很重，程行辰依然默然不语，身体站的笔直，他盯着那男人，眼神平静，表情没有半分波动。

过了片刻，那男人气喘吁吁，停了下来，程行辰淡淡道：“打够了吗？”

“小兔崽子，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程行辰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嘲讽的弧度：“这是最后一次。

我偿还给你的最后一次。”

话音刚落，头也不回地提步离开。

那男人犹自骂骂咧咧，想去追上程行辰，奈何程行辰脚步迈的飞快，他又醉酒，踉踉跄跄几步，仰面跌坐水泥地上。

我路过男子身边，好奇瞅了他一眼，他回视过来，勾唇笑了笑，笑容阴恻恻的，我后脖子一凉，飞快地跑开了。

我追上程行辰：“喂，小土豆，那人是谁？”

程行辰像是没听见，依旧走的很快。

他一步迈的比我两步还要大，我要小跑才能跟上他。

我却来了兴致：“让我猜猜，他难道是你爸？”

“他肯定是你爸，我猜对了吧，只有他那样猥琐阴鸷的人才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程行辰停下脚步，我猝不及防一头撞进他怀里，他捏住我手臂，力气很大，疼得我眼圈瞬间红了。

“纪非月，你想说什么？”

我想甩开他的控制，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索性任由他去。

用另只手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漫不经心道：“你这么聪明，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程行辰虽然捏住我手臂的力道很大，但他一贯面瘫，所以此刻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我看他冷漠地脸，心里便不爽，轻轻柔柔地说：“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我以前还不明白，不过刚才路过那个醉鬼身边时豁然开朗，他身上好难闻的酒气，而且邋里邋遢，真真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

路灯照在他脸上，衬得一双眼睛黑亮黑亮，深不见底。

这个眼神让我一瞬间觉得他会打我，心里无端升起一丝害怕。

程行辰却静静盯了我一会儿，便放开我的手臂，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秋风卷起落叶，路灯将他单薄背影拉的很长，带着萧索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