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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狐狸精是刮涎书生,而敬亭颐衣襟规整,只眼尾稍稍泛红,分明不像那狐媚子精。
他箍着她软下去的腰,修长的指节深深陷在她的衫子里,甚至要陷到腰间软肉里。
这分明是头韬光养晦的狼,寻准时机,叼着她的脖颈带回窝里去。
浮云卿学着避火图里女人那般沉醉样,阖上眼,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全神贯注地感受敬亭颐带给她的感触。
浮云卿心想,亲都亲了,这番体验还算不错,然而怎么也达不到避火图里那登峰造极的境界。
单说教人亲吻的那副避火图,里面画着在闺房中砑光狎戏的男女,像他们一样,紧紧依偎在一起。
彼此侧着头,阖着眼,神情甚是入迷,仿佛真真在交换着彼此的阳气,从脚指头到天灵盖,都得到了莫大的升华。
而她与敬亭颐,也同画里一样,彼此侧着头,阖着眼。
可她却只把那嘴唇当成个嗛不化的元子,使劲嗛,并没得到想要的升华。
敬亭颐只觉身心都被熊熊业火给灼着。
他的心,原本被框在一副骨架里,稳稳地跳,不停滞亦不惊慌。
而这场火,越过骨架,直冲稳健的心。
那颗心逃不出去,只能困于湫窄的地方,越是灼,越是上蹿下跳。
“扑通扑通”
地敲着骨架,恨不能跑出去,窜到浮云卿抓紧又放空的手里。
他的腰杆,原本是一棵傲然矗立的青松,纵然纷纷大雪无情落下,仍旧倔强地挣扎向上。
这是霜雪折不断的骨气。
大火烧不断的青松,却为浮云卿弯下了腰。
仅仅是一个单纯的亲吻,便差点令他失控。
若浮云卿这时睁开眼,便会觑见,他隐忍复杂的眸色,他泛红的眼尾,餍足的嘴唇。
敬亭颐抬起手,轻轻盖住浮云卿的脸。
她的脸小巧,大半张脸都掩在他的右手之下,只留出微微启开的,腌着水光的红唇。
浮云卿歪歪头,“噫”
了声,嘴里露出一口白牙。
她心里怨,怎么不亲了呀?难道这就是避火图第一回上讲的,浅尝辄止,点到即止么?
敬亭颐艰难地咽了咽,声音不自主地染上几分沙哑,“喜欢我带给你的吗?”
浮云卿脸红更甚,迟钝又坚定地点点头。
他故意说得隐晦,勾得浮云卿眼睫颤得比蝉翼还快。
原想这般挠人心扉的话头会掀过篇,哪里想敬亭颐又问了句:“喜欢什么?”
他一步一步誘着她走进霪池,“说,喜欢我带给你的什么。
乖孩子,说出来,好吗?”
坏男人。
浮云卿暗自嘟囔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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