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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之前我教人备下的。”
药油润在指尖,抬臂握住她右腕,细细上药。
腕子刺疼入骨,许襄君神色不动,只浅浅曳眉:“我来院子没人就知是你支走的,晓得我要来,给我留门备药,那通天的黎常侍还给我备了什么?我不要性命来这一场,这些不够。”
这人无恙已是很好,留门、备药这些更令她愉悦。
许襄君莞尔牵唇:“这几日我好难熬,不能来见你,不敢过度打听你消息。
白衡、盛松还在将养,我手边无人。”
“你要人做什么。”
黎至犀辟点出要害问。
问得轻,动作也在继续,许襄君却一时哑嗓。
她借着烛火凝他一身孱弱不好,咬牙:“你说我要人做什么。
你既以身入局这么多年,次次胜人胜天半子。
今日我是要再行一遭险,你可会让我去。”
黎至上好药,自如从她袖中摸出方帕子,给她裹起来。
现下入秋入寒,关节受伤不好好养,日后容易骨缝钻寒,难断根,逢风雨寒雪天便会难过。
不想她留下病,包裹得便十分细致。
“今日你已然挑起两位殿下直面,推了把祸因,是要我往朝廷种再丢把火?眼下国丧,切莫轻举妄动。”
他捧放好许襄君右手,微微抬眸,只见她眼底色戾,便知晓她又性急起来。
“再等不及也要过了国丧。”
轻轻握住许襄君手,“都这么多年了,你再......”
等等。
话突然刺嗓,他不自觉收声。
是啊,都这么多年了......
这七年许襄君有晋王要抚养,他有御前职务要遵。
按约是初一十五见,有些月份不是初一她宫内有事不能见、便是十五御前有事不能见,即便偶尔能让平珠大胆替一替,也是几月一次。
这七年宫中相见,简直能数算出来。
许襄君垂眸,人安静得出奇。
黎至看着她:“你说。”
皇后在这个关节自戕替太子清罪,倒是将这件事推上一个不容闲置推延的点上。
明眼人都在等国丧结束,这事必然是要开廷议,颁昭天下。
许襄君知晓大逆不道,垂颈到他面上,吞口他气息。
四目相对,异常冷静的一字一字道:“我要太子定谋逆死罪,我要绪王刺王杀驾,我要晋王灵前登基,我要你重回我身边。”
“我不想看不见你,就连想你也要注意身边有无环境能想你,想你都不敢随意想你。”
许襄君突然狠手拽住他衣带:“我要无人左右我们。”
“太久了,再见不到你我要疯了。”
惶恐压抑太久,她实在难收此刻倾覆四涌的情绪,哀着嗓子:“黎至,黎至,黎至。”
许襄君此刻情绪崩溃,却也忍着不敢随意触碰他,怕自己失力。
这样情绪干戈绞杀神智下,她仍旧知道该如何作才是最正确的。
黎至抬手拢住她肩头,一阵颤栗入怀,他心绪也不好受。
“不若是将这些局面往前推些,你既想,那我便为襄君定这局天元之位,全了你心意。”
“届时奴才求娘娘屈尊,来我这处小院亲自迎我去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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