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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一个大木箱子就被小厮抬上来,绿衣交过来一本《目录》。
楚乐仪把《目录》给于耀祖,“看看。”
于耀祖翻开,原本戏谑的眼睛逐渐凝固,看的越来越慢。
他翻到第二页。
然后颤抖着翻到第三页。
“这都有吗?!
你都有吗?!
不会吧!
你从哪弄的?!”
翻到最后一页已经他站起来了,他打开已经开了的锁,掀起盖子,“我可跟你说,我爹不是只有个书名,也有人编造了给他的,他都看出来了,他有自己的...这个鉴别能力的。
有的他还有什么残片......”
楚乐仪头上冒了点汗,她想起她那次进宫拜见母后,还试图试探她,知不知道城北庄子上有铁矿的事。
时间太早,她甚至已经忘了母后临走赐她一箱子经史子集,当时是个什么表情了。
在她想拿到铁矿权的时候,她招徕的男矿主皆瞧不上她是个女子,在背后议论如果是她皇兄出面,他们才会应征。
父皇更是直接想将铁矿定成她皇兄的所属物。
她巴结的工部尚书,硬生生将此事做成再无可能独立私营,即便有事关儿子的利益在前,也仍认为她是女子,此行不保险。
掌权的,当官的,经商的,相当一部分有话语权的男人,顺理成章的踩踏着、缩小着女子们可选择的做事范围。
理由只是一个,她是个女子。
不是因为杀人放火犯罪,只因为她是个女子。
不过幸好,一路走来也有人支持帮助她,抚平她竖的像刺猬一样的心,母后就算其中一个。
这让她想起更多的人,渐渐的,她心里有了力量。
虽然这次拿不拿得下铁矿权,仍然是个未知数,她也一定要咬牙坚持到最后。
“哎,问你呢,能不能给我一本,我拿回去讨好我爹。”
于耀祖拿着一本《洛书地记》在她眼前晃。
“我爹是个水利痴,他要见了这本,得沐浴焚香了看。”
楚乐仪垂眸思索,片刻,朝那箱子一点头,“要不是明天就要去临奉山,我还有时间派人抄写,我记得你爹也要去的。”
于耀祖坐下来,“是啊,明天他也跟随圣驾启程。
我就去不了了,正好,没人管我了。”
楚乐仪一拍桌子,“你今天就把这箱书带走,你告诉你爹,这都是你跟我借的,我允许你誊抄完了再还给我。”
于耀祖鼓了鼓脸,显得他脸更圆了,“我可不抄书,我拿着毛笔手就酸,做陶瓷的时候,最差的就是在上面写字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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