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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两旁浅浅的梨涡更似能够感染人的心绪一般,李缜方才还有些沉郁的心,便在这一刻,翛然一松,望着封懿白里透红而无比娇美的面容,眸色一动,轻声道,“你是来给我送午膳的?”
封懿摇了摇头,“不是,”
在李缜面上一闪而过的疑惑中,封懿浅浅笑道,“我是来陪你一同用午膳的。”
说罢,便拎着食盒进门,将食盒颇为费力的放在书案一侧的案几上,揭开食盒,正要将食盒内的糕点取出来时,忽然心念一闪,道,“表哥,我看院中的那棵杏花树开得甚好,不如咱们到院子里去,一边赏花,一边吃罢。”
李缜眨也不眨的看着封懿,轻轻颔首,“好。”
这一次,李缜主动上前来拎过食盒,与封懿并肩出了书房,往庭院而去。
途中,封懿想起似乎一路过来都未见到李儒,便道,“表哥,你那小厮呢?怎么一直都不见他人影,放你一人在这儿院子里?”
李缜眸色一闪,不动声色道,“我让他去给我办一件事小事,稍后便回。”
封懿“哦”
了一声,便不在多问。
片刻后,两人到了院中杏树底下的石桌前,这个时节正是杏花盛开之时,偶有清风拂来,浅粉色的杏花便铺满了庭院,伴随着淡淡的香气,当真是满庭芬芳,景色宜人。
此刻,石桌上便有不少花瓣凌乱散落,将这平平无奇的圆形石桌,倒添了一分别样的景致。
封懿领先一步上前而来,深吸一口气对着石桌猛地一吹,桌面上的花瓣立时飘然而起,落到了石桌的外边。
封懿回过头来朝李缜浅浅一笑,道,“表哥,我都清理干净了,快过来罢。”
李缜轻轻颔首,视线落在封懿含笑的面庞上,继而一转,又落在她左肩上的一片花瓣上,心中忽而闪过一句话:灼灼其华,不及其万分之一。
想着,他上前而来将食盒放在了石桌上,封懿则眼疾手快的将食盒揭开,将里头的糕点一一取出摆在了石桌上,又取出装着果酿的青瓷小壶,抬眼看了一圈,突然拍手道,“糟了,表哥,我只顾拿着吃食,装上一壶果酒,可是忘了拿酒杯便过来了。”
李缜望着封懿懊恼的模样,视线落在了石桌上的青瓷小壶上,道,“表妹,你年纪还小,如何能喝酒?既没拿便放在一边,我们只吃东西罢。”
封懿连忙摇头,“不要,这果酒很好喝的,我方才尝过,酒味儿很淡,反倒是果香味儿很浓,我特意拿过来让你尝尝的,若是不尝岂不可惜?左右我再去一趟便是,表哥你先等着哈。”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却被李缜唤住。
李缜见封懿一副不饮酒不罢休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必在跑一趟了,房中有茶杯,取过来饮酒便是。”
封懿闻言一笑,“表哥说的是,我怎么给忘了。
那表哥且稍后,我这便去取来。”
话落,连忙脚步轻快的跑了,不多时便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两只青花瓷茶盏,朝李缜轻轻晃了晃,眉眼含笑的落座回石桌前,将茶盏摆在他们二人身前,又连忙拾起青瓷小壶各自斟满一盏酒。
斟满之后,放下酒壶,封懿连忙朝李缜道,“表哥快些尝尝看。”
说罢一脸殷切的望着李缜,似乎这酒是她酿的,急等着李缜品鉴一般。
李缜看着封懿殷切的眼神,无奈的轻笑了笑,随即抬手拾起茶盏抿了一口,剑眉轻轻一扬。
他上一世身居至尊之位,自然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尝过,眼前这果酒与他而言实在一般,酒味儿淡如白水,唯有那并不算厚重的果香勉强能入口。
不过看他表妹这么一副殷切等待的模样,李缜不忍扫了封懿的兴,便轻轻点了点头,“不错。”
“是罢,我就说好喝罢。”
封懿眉眼弯弯,笑得更甚,唇角的梨涡也更深了些,抬手也将面前的茶盏拾起,抿了一口酒,咂巴着小嘴儿,似乎觉得不甚过瘾,便又仰头一饮而尽。
“表妹慢些,”
李缜想阻止时已来不及,这果酒虽说酒味儿较淡,但是有些许酒劲的,如封懿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住,只能浅尝,不能多饮。
封懿却是不以为意的摆手,另一只手放下茶盏,“表哥不用担心,这虽是果酒,不如说是果浆,酒味儿淡的很。
表哥也多喝些啊。”
说罢,又给自己斟满一盏。
李缜却眼睁睁看着封懿的两侧白皙圆润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泛红,不多时便如熟透的蜜桃一般泛着深粉的色泽,叫人看了心痒难耐,忍不住只想咬一口。
李缜看了一眼,便稍稍移开了眼,不敢在多看,却听封懿突然嘟囔了句,“咦,还真有些酒劲,有些热了啊。”
说罢还想解开衣领,突然发觉场合不对,便又移开手去拿桌上热气渐散的米粽,挑了一个米粽出来,不紧不慢的解开缠绕在外头的白线,又将粽叶剥开后,连忙送到李缜面前,“表哥快看,香喷喷热乎乎的大粽子,凉了就不好吃了,今儿是端午佳节,要吃粽子才算圆满,所以咱们也要吃,表哥快拿着。”
李缜闻声又稍稍转过头,就见封懿一双白嫩的小手举着剥开的粽子出现在眼前,蜜桃般红润娇嫩的小脸上闪烁着笑意,澄澈的瞳眸亮晶晶的,有光华流转。
李缜不知怎的,只觉心口一动,伸手接过米粒饱满而香气四溢的米粽,轻轻颔首道,“多谢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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