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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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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知道，虽然申王有过让他归国的决定，但是，在他回到自己熟悉的宫殿之前的每一刻，申王都有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而改变主意。

他只是扭过头去继续看月亮，双肘撑在膝上，将下巴搁在手掌上：&ldo;我就剩一个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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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王失笑：&ldo;怎么会呢？你还有母亲，还有我。

太子也会照顾你的。

&rdo;真是小孩子啊。

姜先还有点低落的样子，申王便说了些让他高兴的事情，比如：&ldo;不会让你孤单的。

过些时日，给你配齐了师佐，你便有事情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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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的脑袋动了动，像是在听。

申王喜欢这样的小动作，这让他能够掌握身边人的情绪变化。

于是申王又低声向他保证，一定会照顾他。

姜先忍住了，并不提自己急于归国的事情。

反而向申王要求，希望能够多见见太叔玉。

太叔玉是申王心中为臣的典范，乐得他多受太叔玉的影响，痛快地答应了。

见姜先的精神好了一些，申王拍拍他的肩膀：&ldo;好啦，外面冷，你还小，不要着凉，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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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一日之间，先应付了外祖、舅舅，令他们消了对自己的忧虑，又抚慰母亲，最后应付申王。

进房的时间已经精疲力竭，匆匆洗漱便沉沉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脑袋便有些痛，喝了点药，才觉得好了些，却将容濯与任续吓坏了。

姜先强撑着起来跳了两下：&ldo;没事儿，大约是吹了冷风。

王知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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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濯道：&ldo;公子，小疾不理易成大患，公子万不可轻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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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道：&ldo;老师放心，我现在是不敢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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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濯心中一酸，低下头去：&ldo;是臣无能，不能为公子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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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道：&ldo;何必妄自匪薄呢？若是什么都由老师谋划好了，要我何用？再者，老师谋划得也并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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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却让公子落到这般境地，&rdo;容濯十分内疚，&ldo;老臣以前自视甚高，如今才知道自己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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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笑了：&ldo;这并不是您的过错，我、我父亲、我母亲，我们都不够好，不要否认。

如果我们足够好，抑郁而终的不会是我的父亲，离开故土改嫁的不会是我的母亲，逃亡的不会是我。

我们都有不足之处，老师何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呢？承认不足不该难以启齿，不承认、不知道，才会沦落不堪。

知耻而后勇，方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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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濯欣慰已极，哽咽不成声，与任续二人握着手，眼中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