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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那双充满冷意的眼睛还死死盯着他，盯着他。

&ldo;不是……&rdo;

纪潜之嗫嚅着，脸上热津津的，不知是泪还是汗。

&ldo;不该是这样……&rdo;

他继续跑，丢弃身后的死尸，漫无目的地向前奔逃。

他遇见身受重伤的师姐，也看到奄奄一息的师父。

这位形容枯槁的老人坐在血泊里，极费力地伸出手来，反复叫他。

&ldo;潜之，潜之……&rdo;

&ldo;我原本想让你留在半面崖，平平安安……&rdo;

但纪潜之杀了他。

杀了所有见到的人。

他的身体和魂魄好似被劈成两半，行动不听使唤，精神接受拷打。

在这种不协调的煎熬中，纪潜之只能盲目逃亡，直至被脚下树根绊倒，摔得浑身是泥。

&ldo;哈……&rdo;

他跪着边喘息边笑，断断续续地笑，声音越来越大。

&ldo;都是假的……&rdo;

这些人并不是自己杀死的。

一切都只是场醒不来的噩梦。

过于逼真，难以逃脱。

‐‐真的吗？

纪潜之听见脑中有个声音在问。

他不由绷紧了脊背，指甲死死抠着地面。

&ldo;潜之。

&rdo;

傅明在身后出现，用疑惑的语气问道。

&ldo;你怎么了？弄得满身泥。

&rdo;

纪潜之清了清嗓子，将眼底的湿意压下去。

&ldo;没什么，我被梦魇住了，总是见到自己杀了爹娘师父……&rdo;

傅明走到面前，蹲下身来，抬手抚摸他冰凉渍湿的脸。

&ldo;为何是梦？这些不都是真的吗？&rdo;

纪潜之愣怔，望着傅明温润而漠然的神情。

眼前隐约闪现无数零碎画面，刻意被埋藏的记忆开始泛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