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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什么耐心,但见冯蓁怎么骂都不哭,还笑嘻嘻的,也就不怎么嫌弃了。
只觉得她比宫中其他的公主还是好上了不少,不像她们那般娇气,挨一点儿骂就哭哭啼啼。
萧诜便有一个亲妹子,动不动就哭,弄得萧证十分不耐烦她。
如此一比,就更显出冯蓁的难能可贵了。
长公主回府时,冯蓁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自己的“薅羊毛之旅”
,大眼睛里满是期盼地望着萧诜道:“表哥,改日你再来教我好不好?我知道自己笨,小时候也没父兄教我。”
说到后面,冯蓁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很是怅惘的样子,本来明媚的眼睛里也泛起了水光。
萧诜见冯蓁如此模样,才想起她和冯华父亲早逝,又没有兄弟,自然是没学过骑射,不由心里升起一股怜惜。
大男子嘛,对女儿家适度的忧伤总是没什么抵抗力,心一软就道:“放心吧,孤一得空就来。”
冯蓁欢喜地点点头。
萧诜见她眼底淌着水色,眸子似被水洗一般,明澈清润,湿漉漉的叫人心怜,心忖倒是不曾留意,这位小表妹生得如此美丽的一双眼睛。
“外大母,你可审出是谁要害阿姐了么?”
冯蓁离了靶场便直奔城阳长公主身边来。
“老二那个窝囊废,连个雍氏都管不住。”
长公主略带怒气地道,“放心吧,明日吾就进宫,总不能让你阿姐白受了这罪。”
“雍氏?”
冯蓁忍不住重复一遍,怕是自己理解错了。
然则动手的还真是二皇子妃雍恬。
她那次早产,本是二皇子萧证的手段,然则她不能和离,也不能从此与二皇子决绝,那一腔怒火便转到了冯华身上来。
在雍恬看来,若不是冯家姐妹出现,二皇子就不会起心要让她“退位让贤”
,所以自然是冯华最可恨。
雍恬也是世家大族出身,从小被娇惯的女君,长大后更是嫁给了二皇子贵为皇妃,哪儿能忍下心中恶气,因此必得出了这口气不可。
上元灯节那日也是冯华时运不济,雍恬安排的人就跟在二皇子身边,她是算准了萧证对冯华有心思,必然会想法接近她,那样她的人就有了动手的机会。
虽则那日并非萧证靠近冯华,让冯氏姐妹去大戏台看风吹花,她却正好到了萧证身边,可不就给了人可趁之机么?
只是长公主虽审出了动手之人,却还是查不到那日究竟是谁引蒋琮去的鬼打转,也不知那人是敌是友,基于什么目的那般行事。
冯蓁倒是猜了猜,都说是谁得利谁最有嫌疑。
然则蒋琮却是最不该对她阿姐下手的人。
毕竟若他想要娶冯华,只需要拿了婚书请期便是。
而蒋家这么久以来一直按兵不动,连黄氏诸般暗示那宋夫人都只当没看见,可见蒋琮更没有理由自导自演一出“英雄救美”
来。
若是排除这个选项,那人将蒋琮引到鬼打转,当是希望冯、蒋两家能顺利结亲,这就是不希望她阿姐嫁给几位皇子的意思?
如此几位皇子的嫌疑又排除了,可剩下的不希望冯华嫁给几位皇子的就太多了。
朝中重臣以及勋贵各有各的打算,或也有将女儿嫁入天家的打算,觉得冯华碍了他们的路?甚至连平阳公主府都有嫌疑,须知何敬也是拟将嫁给皇子的人。
冯蓁摇摇头,感觉自己越想越远,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城阳长公主身上了,毕竟上京也可算得上是她的地盘。
日子一转眼便出了正月,二月十五花朝节前后,便是上京放春的日子。
放春俗称放园子,到三月上旬间,上京高门贵戚的私家园林几乎都会对外开放。
城阳长公主在京郊的和乐园也是开放了的。
冯蓁方才知道,这还不是免费开放的,和乐园守门的老翁一日便能收两万文钱,与园中人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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