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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姐姐（第5页）

除了妇人从坐姿变成了跪姿，其他人都没有变化，在稻草里趴的孩子甚至睡着了。

方勉勉看了一眼锅台上早已凉透的粥，走过去端起来喝了一口，从袖中摸出一两左右的银饼，俯身放到妇人手中。

“我赶路口渴，买你家一碗粥喝。”

她知道，不可骤然降恩。

不幸与大幸之间倒腾，普通百姓，基本是承受不住的。

妇女愣了片刻，颤巍巍的将银子举过头顶，一个劲给方勉勉磕头。

“恩人，救命！

救救我们一家子！”

方勉勉扶不起力气不小的妇人，只能看向躲在门板后的男人。

男人被方勉勉看了一眼，犹如被判了杀头，立即爬过来也一个劲儿磕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谁不曾是血气方刚，可一家之主窝囊成这样子，可见这家人受了多少的委屈。

司徒灵在旁边看着，又气又难过。

她还没老师的定力，忍不住浑身发抖。

“姐姐……”

如衰弱小猫般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皮下三寸处传来，却也足够让人心颤。

方勉勉回头，看见司徒灵的裙摆，被一双布满污泥与血迹的小手，轻轻捏住。

一直背对着人群紧紧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终于半舒展开了自己。

她爬在司徒灵的脚下，浑身不是伤就是脏，脸肿了半边……

唯有一双眼睛，像被洪水席卷过后、又沉淀出了清澈的池塘，叫人看了心疼、也欣慰。

“起来。”

方勉勉蹲下去伸出手，等待着伤污遍布的那只手，放到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