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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屋里娄奶奶和娄燕秋对视一眼,这些是韩凛做的?
娄燕妮躺在床上,连根手指头不想动,哪怕耳朵里已经听到余奶奶她们起床的动静,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好在韩凛起床就煮了水煮蛋喂她吃了,她现在也不饿,可以再继续睡会儿。
趁着娄燕妮睡觉的时候,韩凛还去了趟招待所,除了陈伟和胡正军,其余几个都是赶今天的火车归队,韩凛得去送人。
等送完人,韩凛领着胡正军和陈伟回家时,娄燕妮已经起床,正坐在院坪里晒着太阳跟娄奶奶说话,她有一周的婚假。
看着端着一脸严肃脸的韩凛,娄燕妮特别不想给他好脸色看,不过当着胡正军和陈伟的面,她还是忍着了,赶紧忍着酸疼,招呼他们。
“我来。”
韩凛从娄燕妮手里接过沏的姜盐茶,“他们说凉白开就好,你要是累就歇着,要干什么喊我就成。”
昨天夜里折腾得有些狠了,韩凛也是知道的,心里自责又心疼,只是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到了娄燕妮跟前立马就化有乌有。
娄燕妮瞪了他一眼,哪里敢听他的,还是跟没事人一样,招呼着胡正军哥俩,听到胡正军问起昨天婚礼的事,娄燕妮才知道陈伟竟然相中了二丫。
她跟二丫的关系是不错,不过娄保田跟她们家的关系可不好,而且这事也不知道二丫有没有想法,娄燕妮犹豫了一下,先去问了娄奶奶,确定二丫还没有相对象后,把自家和娄保田家的关系给陈伟先说了个明白。
“这事,你托我没用,你最好去找太爷和卫党婶。”
娄燕妮说着,下意识地就看了眼韩凛,当初他们也是太爷和刘卫党从中说合的,“二丫性格活泼,人也讲义气,不过保田叔不太好说话。”
娄保田虽然有些针对她们家,但本身并不是那种十分重男轻女的人,也不是嫁闺女跟卖闺女一样,他挑女婿也是极看重人品的,只是陈伟是从她这儿认识二丫的,这就有些不好说了。
娄燕妮怕娄保田犯起轴来,也不看陈伟这个人,就断然拒绝。
听到娄燕妮家里和娄保田关系不好,陈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不过娄二丫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象确实深刻印象,而且娄燕妮还说这姑娘好,陈伟觉得,成不成的,他总要试过才知道。
娄保田家里,娄保田正因为娄二丫去吃娄燕妮的酒席气得在家里暴跳如雷。
“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我跟燕妮从小玩到大的,你还别说,燕妮她男人长得可真精神。”
娄二丫拿着柴刀剁猪草,手起刀落,哗哗剁得特别快,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爸,你说得没错,当兵的确实比知青们看着精神。”
说完见娄保田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娄二丫一乐,“这不是挺好的么,我去这一趟,还想通事儿了呢,你别光盯着我呀,这都什么点了,你还不赶紧去喊广播,要下工了。”
“老子迟早有一天被你气死!”
娄保田跺了跺脚,背着手叼着烟气冲冲地去了大队部。
吃过午饭后,陈伟就和胡正军离开,陈伟的事,娄燕妮和韩凛都不好插手,不过有老道的胡正军盯着,他们俩也还算放心。
饭后休息了一阵,两人就跟着娄奶奶去了娄家的坟头那片,娄爷爷和娄父就葬在那里。
“这是谁来过了?”
娄奶奶准备趁着小两口磕头说话的工夫,给拔下坟头的草,到了地方才发现,娄爷爷和娄父的坟头上干干净净的,显然是刚拔过。
娄燕妮愣了愣,她就是清明来了,这段时间再没来过,韩凛就不必说了,他这还是头一次到这里来,“可能是竣林或者燕秋吧,除了他们也没别人了。”
想来也只有他们俩,娄奶奶叹了口气,抚着墓碑,跟他们说起娄燕妮成家的事儿,又让小两口给他们磕头,这时候祭拜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娄燕妮偷偷地带着些娄爷爷父子俩爱喝的米酒来,小两口磕头敬过酒后,才心情略沉重地返回。
乡下结婚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家里添了个人而已,还和往常一样正常过日子。
两人也没在家里闲着,不是在自留地里忙活,就是韩凛给娄燕妮当考官,抽背书本上的内容,或是两人呆在一起说说话儿。
“过年我去部队看你。”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说着话。
想到韩凛婚假一过,立马就要归队,娄燕妮心里就生出浓浓的不舍来,伸手回抱住韩凛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还得去谢谢给我们帮忙的战友。”
这次韩凛结婚,不少人都帮了忙,先是帮忙换票,寻常点的就烟票酒票这些,贵重的还有收音机和缝纫机票,还有韩凛的婚假,也是别的战友让出来,他才能这么快赶回来的。
“嗯,带着你的菜干和腊肉,他们肯定没有二话说。”
韩凛心猿意马地抱着娄燕妮,但为了娄燕妮的身体着想,只能拼命克制自己不动她。
娄燕妮不知道韩凛的克制,抱了一会,觉得不太舒服,在他怀里又换了个姿式,“也不知道保田叔能不能同意陈伟和二丫的事。”
“能!”
韩凛只觉得自己的冷汗都要下来了,好久好憋出这一个字。
四月份的天气,虽然已经暖起来,但夜里还是凉着的,好不容易等娄燕妮睡着,韩凛才悄悄起床去冲了个凉水澡,火气这才勉强灭下去。
娄保田前些日子就琢磨着要给娄二丫说个当兵的,他也探听了不少,合适的还真没有,没成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这人竟然是娄燕妮男人的战友,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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