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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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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道：&ldo;后路？淑儿你说什么？&rdo;

季淑道：&ldo;不知道太太知道不知道，苏倩在棠木院里发的誓？&rdo;大太太望着她，季淑道：&ldo;她发誓说，倘若此事自己做了，就永没有爷的孩子，那太太你是信她呢，还是不信呢？举头三尺有神明的，太太是个信佛之人，太太自己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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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脸色微变，手中一动，摸了摸腕上的佛珠，垂眸不语，片刻才说道：&ldo;那你是什么意思？&rdo;

季淑慢慢说道：&ldo;我是为了太太跟上官家着想，我嫁了三年，没个一子半女的，幸好还有个姨娘，如今姨娘发了毒誓，我看多半也是别指望了，所以我想抬举暮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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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摇头，说道：&ldo;你有此心，倒是好的，只不过，你选哪个都成，暮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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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说道：&ldo;为何？&rdo;

大太太道：&ldo;这种能下狠手谋害主子的奴才，不罚她反而抬举她，其他的看了，个个效仿，又怎么说？&rdo;

季淑淡淡一笑，说道：&ldo;若说谋害，倒也不至于……其实我没有跟太太说的是，暮归这么做，倒也有一半是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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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抬眸，道：&ldo;你？&rdo;

季淑笑道：&ldo;不错，当初我曾经答应过，将来要抬举暮归当爷的妾的，只不过我的记性不大好，拖拖拉拉就一直到如今，暮归也是一时等不及，她恨我出尔反尔的，气不忿的，就做出这种该打的事来，不过细细追究，我这个当主子的，也一样有错，谁叫我当面儿答应了她，却又不肯兑现呢？也难怪她熬不得，狗急跳墙了，若说暮归该打十大板，我却也要挨上三板子，‐‐太太你说是么？&rdo;

大太太面色古怪，望着季淑一时说不出话来。

若是她心中没鬼也就罢了，偏偏她心怀鬼胎，她也曾跟季淑一般，答应过暮归的，如今季淑这一番话，表面是说自己，实际上也暗指大太太，因此大太太一时作声不得。

季淑道：&ldo;我念在这丫头对爷是一片痴心的份儿上，可怜她。

太太菩萨心肠，这件事不如就让淑儿做主，如何？&rdo;

大太太道：&ldo;你真个要非她不可？&rdo;

季淑说道：&ldo;正是如此，不然淑儿也于心不安，毕竟她这几年来伺候的颇为周到，为了这一回错落的万劫不复，我真真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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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道：&ldo;倘若我坚持不允呢？&rdo;

季淑不慌不忙，说道：&ldo;太太的决定我自然不敢违抗，只不过……暮归挨了罚的话，还有的人也逃不了，一个是奴婢，一个是姨娘，一个下药，一个换药，谁比谁好上多少？少不了就要打断骨头连着筋了，我也不敢私自瞒着这些，就只好去跟老太太说，让她老人家评评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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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略有几分怒气，道：&ldo;你是在要挟我么？&rdo;

季淑垂头，道：&ldo;我哪里敢，我只是没有其他法子了……还请太太就发好心答应了我，我来之前曾许了暮归的，若是就空着双手回去，倒让那些丫鬟瞧我不起，‐‐我一个上官府的大奶奶，给爷选妾的小事都做不了主……还请太太给我三分颜面，我也落得自在，老太太那边不用受惊扰，大家相安无事，依然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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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出到外头，春晓夏知接了，季淑转头看向旁边那人，道：&ldo;走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