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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炊烟。
这般地方,即便是村子,也是死村。
果不其然,待萧行绛行至山洼间,只见一道拱门破旧斑驳,上边挂着一块歪斜的匾,写着“某村”
,前一个字已经看不清了。
萧行绛甫一抬掌覆上那拱门,陈旧的拱门便不堪重负,原是放置过久的纸张,发出极轻地“砰”
一声,顷刻间便化为齑粉。
许是这一点声音在一片死寂中也算惊天巨响,周遭鬼气陡然浓厚起来,可眼前的死村竟在鬼气与怨念中逐渐清晰。
方才的炊烟原不止一家,如同人间夕阳西下时,袅袅炊烟从各家屋顶升起,隐隐约约竟有人语,斑驳荒芜的草屋上生出点点绿痕,似是有了生机,可这生气盎然的绿在不该有活气的地方显得更加诡异。
而那隐约的人语,听起来更似自言自语的呢喃,哀怨又迷茫,有男人也有女人,甚至还有婴孩的啼哭声,乍一听热闹,再听便是鬼怪低语。
可四周一个鬼影也没有,羊肠小道贯穿村中,孤零零地落着些纸钱。
人语犹不歇,萧行绛抬步走入村中,一面观察着四下景物,一面欲寻声音来源,却忽的在身后听见一点响动,似是什么东西蹑手蹑脚地在他身后。
他回身,却没发现任何东西。
萧行绛不言语,脸上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回过头,却猛然对上一只眼。
换做平常生人,便是吓也吓死了,但萧行绛面色依旧淡漠,发现那不是一只眼,而是隐藏在暗处的一双眼,继而无数双眼从门缝里、窗缝中显露出,密密麻麻几百双眼,注视着打量着萧行绛,窃窃私语。
一瞬间寥无人烟的村子塞满了人,准确的说,不是人,是鬼,萧行绛细细听去,在那嘈杂不已的低语中分辨出几句:
“他来了......”
“他终于来了......”
“我要回家......”
寥寥数句,萧行绛已经明白了,他们在这里,绝非偶然。
萧行绛不露声色,手中青霄剑又出鞘。
正此时他忽的察觉到身侧有一道身影,当即挥剑斩去,却在最后一刻猛然顿住。
是个小男孩,眼睛又大又水灵,手中抱了个破旧的狗布偶,怯怯地望着头顶上悬着的剑。
萧行绛与他对视片刻,收起了手中的剑,鬼怪不伤他,他也不能草菅鬼命。
略略思虑,他问:“有事相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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