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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银屏这才肯正眼瞧他。
“挨家挨户地搜不太好吧?”
她有些紧张,“直接去问不成吗?”
天子笑得狡猾:“就说宫里出了刺客,让禁军去搜。”
陆银屏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心里也知道,春夏失踪虽与他有间接关联,却并非他本意。
若要追究,也该是去追究使计将她掳去的端王拓跋澈。
她有心护短,他也愿意由着她闹。
陆银屏见好就收,不再同他置气。
眼下最重要的,是快点寻回春夏。
陆银屏没了心情继续观看围猎,又担心提前回去天子会怀疑她又要换装驱马,便满含心事地坐了一个上午。
临近午时,天空中浓云愈发密集灰暗。
拓跋渊下令移驾小行宫,宫人簇拥着帝妃,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文武百官。
仅数十名守卫在原地留守,等待狩猎者们归来。
“我来鹿苑也有两三次,小行宫倒还一次没去过。”
辛昂道,“先帝在时,小行宫尚未建成。
如今建成了,陛下却不怎么围猎。”
崔旃檀淡淡一瞥,没有讲话。
一旁的上州刺史温鸯递了台阶道:“我有幸去过一次,规模之大,不次于太极宫。”
辛昂这下便放了心:“原以为要在檐下避雨了。”
一直不曾言语的崔旃檀却开了口:“帝耗巨资修建宝刹行宫,在辛大人看来是否合理?”
辛昂瞄了他一眼,心道拓跋氏不都是这个样子,还用得着你说?不就是仗着自己身靠世家,料定皇帝不会动你才敢这样讲话?
他朝天拱手道:“起宝刹寺庙为弘扬佛法,教化世人;修建行宫便更是方便如今你我前去避雨。
圣上胸有沟壑,吾辈不能及。”
崔旃檀望着前方被宫人簇拥着的那二人,眼神忽闪,没有继续讲话。
温鸯八面玲珑,换了个话题:“崔御史用香倒是特别,雪松伴檀,倒有些冷面佛子的意味。”
崔旃檀正眼去瞧他:“温刺史也懂香?”
这位温刺史据说也是刚回京才一个月,瞧着三十出头,模样清隽,身材修长。
同样人到中年,他倒没有辛御史那般油腻。
温鸯笑道:“我不懂,内子爱用香,是以有些敏感。”
崔旃檀鼻翼微微开合,嗅到淡淡黄葵之气,「嗯」了一声终于笑道:“夫人有心了。”
这一笑,清雅至极,如广玉兰初绽。
辛昂暗道:定州崔二,名不虚传。
就是人也忒高冷了些,年纪轻轻,一脸沉稳不破的模样。
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除了样貌,处处透着世家莫名其妙的优越。
众人刚到小行宫时,便见一道白光掠过,紧接着天边轰鸣阵阵。
不过半刻,便下起瓢泼大雨来。
既到了小行宫,又恰逢午时。
拓跋渊一声令下,在小行宫内设午宴。
因他是个醋坛子,所以未令贵妃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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