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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问道。
一提起逢春挨打的事儿,姜筠就心头蹿火:“废话!
你现在是我的人,我都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他却大耳光抽你,就是亲爹也不行!”
上眼药的同时,逢春也不忘插科打诨:“二爷哪里舍不得了,二爷刚刚就打我了……”
说着,在姜筠瞪眼的目光中,十分委屈的摸了摸才被打的屁股,故意装出可怜相,“我皮肉细的很,胡子蹭蹭就疼,何况二爷用手打我,也挺疼的……”
姜筠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瞧起来挺便秘的,默了半晌,姜筠开口:“疼?那好,脱裤子,我来给你上点药。”
说着,就作势掀被子扒裤子。
逢春一瞧不对,忙适可而止地认错:“我瞧二爷生气,才与你开个玩笑,其实,一点都不疼的,二爷用的劲儿,连蚊子都拍不晕,哪会儿打疼我,不用上药,不用上药……”
哄了姜筠半晌,姜筠终于不板脸了,逢春温顺的伏在姜筠怀里,又慢慢说道:“我知道二爷心疼我,可他们到底是我爹娘,就算他们有错,我也不能不孝,别的我也不求,只求二爷以后再见我爹娘时,就算特别生气懒得理,起码叫他们面子上过的去,二爷就当为了我的名声考虑,好不好?”
他可以不要岳父岳母,但逢春却脱不开是陶家女儿的事实,姜筠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吧。”
逢春v
“嫂子,你病还没好呢,怎么也不好生歇着,又做起针线来了?”
已满十三岁的姜箬容色俏丽,眉秀眼柔,出落的好似一朵玉兰花,她今日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斜襟长袄,上头绣着金银双色的缠枝花卉,下配月白色的棉裙,乌黑浓密的长发挽成堕马髻,簪着一只玉兰花样式的镶宝珠钗。
已是滴水成冰的寒冬天气,逢春怕姜箬一路过来冷着,忙叫她脱鞋上炕就坐,又给她腿上捂一条热乎乎的毛毯:“不妨事了,一直坐着怪闷的,就找点事情做……晴雪,去盛一碗红糖姜汤来,给二姑娘去去寒气。”
逢春恐将感冒传染给姜筠,每天都逼他喝姜汤搞预防,这几日,如意苑小厨上的姜汤就没断过。
姜箬两肘支在炕桌,双手托起粉腮,嘟嘴道:“别弄了,我不爱喝姜汤。”
逢春笑着坐回炕上,继续摆弄针线筐:“那我问你,是姜汤好喝,还是汤药好喝?反正我是宁愿喝十天姜汤,也不想喝一碗苦药,姜汤可御风寒,这么冷的天喝了暖身,听话,你二哥也不喜姜汤,这几日还不是天天喝着。”
闻言,姜箬捧着脸蛋,吃吃的笑起来:“嫂子还说呢,二哥这两天直给母亲抱怨,说你捏着鼻子喝苦药,也不让他好过,天天灌他不爱喝的姜汤,让他和你一道吃苦受罪。”
被小姑子笑着打趣,逢春努力不让脸颊烧红起来:“我是怕过了病气给你二哥,这才劝他多喝了两碗……”
“娘也这么说,说嫂子也是为了他好,还嘱咐二哥要老实的喝,不许浑赖。”
姜箬秀丽的眉宇中,一派明朗纯然,皱了皱翘鼻子,“二哥也是,嫂子哄他喝姜汤,他明明一脸高兴的受用,却偏偏说些抱怨的话,当谁瞧不出来呀……”
正说着,一小碗姜汤已被搁在炕桌,姜箬虽然扁了扁嘴,却老实的拿起汤匙舀着喝,一边也不忘继续和逢春聊天,“嫂子,这顶暖帽是给谁做的?”
正捏针走线的动作一顿,逢春垂着眼睫道:“给我娘家祖母做的。”
屋中气氛一窒,逢春回娘家探亲却挨了打的事情,在姜府并不是秘密,且消息传到明萱堂时,姜箬当时也在,别提二哥气得摔了筷子,就是她,也冒出了满心的怒气,就像以前,她听到有人说二哥是傻子时,她恨不得去撕了那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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