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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镜打发他出去,丢下书由东暖阁踅出来,看见一屋的丫头不知哪里耍玩去了,只管事的青竹在西暖阁榻上做活计。
他走到碧纱橱帘下吩咐,“你去翻翻箱柜,把我从京里带回来的一柄象牙泥金扇找出来,用个好看的盒子装了,送给二哥做生日之贺。”
说着就在暖榻上瘫坐下来,摸着手旁一只绣花繁脞的枕头闲问:“治席请客这一项如今是谁在管?还是老太太叮嘱着卢妈妈办?”
“下半年家里请客治席这一项是给交由大奶奶去办,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纪,心神在这些小事上费不起了。
大奶奶那头去办,要开销多少银子写清楚了,交到老太太那房去,如今老太太那头是卢妈妈的儿媳妇在经看着账目。”
“卢妈妈讨了个儿媳妇?几时的事?”
“你原来两地跑,哪里留心这些?好几年前的事了,老太太做主,讨的就是老太太房里的毓秀。”
池镜听后笑笑,老太太那么个精明人,替自己的左膀右臂讨儿媳妇,自然还是要自己房里的人才可靠。
青竹把针线收了,池镜瞥见是一只湖色潞绸香囊,绣着朵八瓣莲花。
她把针线篮子归拢到榻角,一面回头笑睇他,“三爷今日的书念完了?”
池镜只是仰着面孔笑。
去拜先生念书不过是为敷衍家中,其实该念的书早念过了。
不过老太太看不惯他回来游手好闲,要他多念书预备下回考试。
青竹劝道:“还是勤谨点吧,老太太这会气还没散完呢。
原该给皇上做女婿的,都是您自己胡闹,把这样天大的好亲事也闹没了。”
说着压过腰来,放低了声,“听说老太太赌气,说你的亲事她不管了,随你娶个什么样的。”
池镜心内正嗤笑,青竹又端回腰去,改了口,“不过是赌气,哪里能真放着不管?这几日在四老太爷府上,问了几句四老夫人娘家那三姑娘的话。”
他撇下眼角,“于家那三姑娘?”
“可不?他们于家老爷现任苏杭两府总督,也是显赫得不得了,和咱们家也是门当户对。
本来早前想说定他们家大小姐给咱们二爷的,可二爷的婚事,不是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就定下凤家了嚜,不能悔,所以只得罢了。
前些日子在四老太爷府上看见他们家三姑娘,又动了心思,想说给您。”
池镜提着胳膊弄炕桌上的香炉盖子,盯着袅袅香烟一笑:“那于三姑娘长得还好。”
青竹瘪嘴笑道:“何止‘还好’呀?你的眼光真是在京城养刁了,谁不说她生得好?我虽没见过,可听大奶奶二奶奶她们回来说,是个实打实的美人。
女人都说长得好的必定是真长得好。”
池镜挑眼看她,笑道:“我看就不如你长得标志。”
青竹笑着啐他,“呸,我们做丫头的,哪敢跟人家千金小姐比。”
说着低下头去,隔一会暗窥池镜一眼,见他阖着眼在假寐,她眉眼间便放心地兜展出一股怅然若失。
他的玩笑哪里当得真?这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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