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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凭借更多人马深入浙中浙北浙西,扩大打劫范围,抢夺更多钱财,招收更多人马……
这是个恶性循环。
问题是,闵浙的官兵呢?难道就这么放任倭寇发展?为什么里长会说除了蔡大帅,没人保护他们?
里长似乎也想到了不可靠的官府,骂了起来:“蔡大帅的人马又多在浙南浙东,咱们浙北倭寇少,蔡大帅那边顾不上。
今夜若不是你们,我们可就没命了!
那些县里的兵老爷,平日欺压起我们这些小平民,各个威风又霸气。
碰到了倭寇,却是逃得比我们还快!
根本指望不上!”
话到这里,都还正常,却不料里长又叹一声:“可说到底,这事还是得怪京城那宋侯爷!
你说他都已经是侯爷了,够享福了吧?怎么就贪心不足,要收那些商人的贿赂,搞什么开海呢?如今将我们闵浙害成这样,他就不会良心难安?这种人就该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村民们纷纷附和,宋云桑脸色白了。
裴孤锦腾地站起,厉声喝道:“够了!”
他急急看向宋云桑,便见宋云桑低垂着头,身形摇摇欲坠。
魏兴适时上前,将不明所以的里长和村民们带走。
院中只剩相对而立的裴孤锦与宋云桑。
裴孤锦放柔了声音安抚:“桑桑,这些人不了解事情真相,都是道听途说乱传话。
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云桑抬起了头,缓缓眨了眨眼。
她的脸还是白的,神情间并无憎恨怨愤,只有一种受伤后不知所措的茫然:“他们都骂我爹爹,可不是我爹爹的错啊。”
她努力对裴孤锦解释,好像只要裴孤锦认同,这天下人便会认同她一般:“开海和倭寇,其实没有必然联系。
倭寇能打到浙北,更和我爹爹无关。”
裴孤锦便低声应她:“我知道,我知道。”
宋云桑红了眼眶:“我爹爹没有贪污,没有收人贿赂。
他之前来闵浙赈灾,为了救济灾民,将家中的钱财都拿出来了……”
裴孤锦缓缓呼气,声音愈低:“我知道,我知道。”
宋云桑眼泪就下来了:“这得、这得有多少人骂我爹爹啊。
我爹爹好冤枉……”
裴孤锦捧住她的脸:“我知道。
我保证,我会还他清白……拼上我这条命。”
他吻去她的泪珠,又将她抱在怀里。
宋云桑在他怀中呜咽,也抱紧了他:“不,我不要你拼命,”
她哭着道:“你也要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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