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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图南不说话时,人显得倨傲,他冷淡地瞥了瞥徐牧远:“什么状态是对的?”
徐牧远思忖片刻,拍拍他肩膀:“打牌吗?要不要玩儿两把?”
男生寝室有时会打牌,贺图南总是赢,但规矩是谁赢谁请客。
他没打牌,寝室里几个人把小甜甜布兰妮的歌放得震天响,阳台上衣服硬邦邦的,寝室长在叫:“我去,这是开始结冰了吗?”
今年冬天,来得很早。
展颜是在食堂遇见的贺图南,她见他一个人,便挤过去,“嗨”
了一声。
因为发的是四声调,听起来,像吓他。
即使在同一所学校,见面的机会并不多,除非刻意去找。
更何况,高三在大家心中,那是极忙的。
贺图南没被吓倒,他只是转过脸,看看她。
“你怎么一个人?徐牧远呢?”
贺图南拿勺子拨着米饭:“我必须和他一起才正常吗?”
展颜悄悄打量着他,他耳垂那,那颗褐色的小痣,像个停顿。
“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呢?”
她说的是上次自己单独回校。
贺图南眼睫垂着:“没有,你在乎这个吗?”
他想,也许就没人在乎他什么。
“孙晚秋这学期,才给我回了一封信,这次又迟了。”
展颜没正面回答,聊起别的。
贺图南默默咀嚼,没反应。
展颜有些尴尬:“你这么小气啊,看来,还在生我气。”
贺图南勺子一顿:“那你希望我怎么说?怎么做?”
他盯着她,试图通过她去想象她妈妈。
展颜抿抿唇,那个样子,像含羞草被碰触的一开一阖。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随便说点什么。”
她不知道孙晚秋试卷做的怎么样了,隐约焦虑,孙晚秋不回信,让她觉得对标消失,这种消失,带她给失衡感,展颜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跟谁去说。
最近经期,更为强劲的疼痛,也让她羞恼:为什么要来这个东西呢?她按室友说的买了暖水袋,到晚上,放在肚子上,像个□□。
连经血也像□□,湿湿的,黏黏的,在夏天暴雨之后的夜晚里,悄无声息蹦到脚背上,它鼓着眼,不知道是看世界还是在看你。
展颜每晚睡觉前,脑子里总会飘满各种各样的东西,她见了贺图南,很想和他讲话,好像他是个容器。
现在,容器对她笑笑,贺图南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刚才没什么精神,不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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