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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睫毛颤颤的:“想好了,我早就想了,如果不能嫁给你,我就一辈子不嫁人。”
贺图南搂紧她,低下头,不断亲吻她发顶:“好,我娶你,我先跟爸打个招呼,你看行不行?”
“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图南哥哥的。”
展颜娇娇俏俏,她又是那个全心全意跟着他的样子了。
这真不是个好时候,贺图南心有些乱,豪赌时都没这么乱。
一个人,怎么都成,带着她又不一样了,那种心情,跟当年不同,当年的钱是一点一点挣,用过脑子,也出过力气,十八九岁浑身是劲。
赌,自然不是乱赌的,但既然是赌,就有输的风险,贺图南这么想着,抱着她,滚了一滚,她又在下头了,他一寸一寸打量起她的脸,她那眼睛,分明是十足的信任。
“你是不是想到买地的事了?”
说也奇怪,好像昨天还有隔阂呢,此刻就一个眼神什么都懂了,展颜触了下他的睫毛,“是吧?我不怕的,做你喜欢做的嘛,你也说了,不是瞎做的决定。”
贺图南热热的唇压上来,亲了亲她:“怕连累你。”
展颜说:“刚开始,我是很担心,又气你什么都不讲。
现在我不气了,担心么,肯定也有点,不过最坏的结果我能接受,我也不害怕,只要能跟你一起就够了。”
说也奇怪,她打过交道的男人不多,女人也不多,可就知道,这世上最好的人是贺图南,他丑啊美啊,穷啊富啊,统统没那么重要,他是图南哥哥,就是他这么个人,够她的了。
以她的经验,总是能选出个最,不像人家,模棱两可的,颇受为难。
最好的乡亲,那一定是石头大爷。
最好的朋友,孙晚秋。
最好的叔叔,贺以诚。
最好的师傅,杨启明。
她生命中似乎就这么几个最,不需要多。
贺图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这个痴气,跟他是一样的。
看他走神,展颜戳了戳他:“你知不知道,初六这日子可好了。”
这他生日。
贺图南笑:“哪儿好?”
“我就知道你不懂,正月初六,乡下到处都是嫁汉子娶媳妇的,老黄历上这就是好日子,又是你的生日,你还能娶老婆,你说好不好?”
贺图南点头:“好,你是不是从小看人初六结婚,想着自己将来也嫁个汉子?”
“汉子在这儿。”
她逗他,不想他压力那么大,“我要嫁的汉子,鼻子是鼻子,眼是眼,高大又结实,村里人见人夸,都会说我好福气。”
贺图南嗤笑:“你怎么知道你汉子结实?要不要再验验货?”
汉子这词儿可太野了,展颜听着听着,心口热热的,脸红红的,她又翻身骑上去,居高临下说:“验。”
贺图南甘愿臣服,他不想别的了,窗外,秋风秋雨,不晓得多少个疲惫的灵魂都无处安歇,人为了名为了利,不晓得厮杀成什么样,他也不能免俗,在三千世界里浮浮沉沉。
世界到底没亏待他,给他这么一个人,一处容身地,跟外头一下隔绝开,真他妈快活死了,无比安全。
他跟她交颈相拥,像某种动物,一起入眠。
贺图南打算趁个周末帮她搬家,她东西不多,两趟足矣,两人又要同住了,展颜最习惯跟他住的,她熟悉他所有,他也熟悉她所有,两人不一块儿住简直就是要把一个人分作两半,太残酷了。
展颜高高兴兴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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