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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二十岁,是个学生!”
浦隋玉一口气适时憋住,忍住没说“我还是个孩子啊!”
对于娇生惯养的家庭来说,二十岁还未大学毕业,当米虫追星打榜也不是什么大事,可隋玉从小就遭受社会毒打,从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没脸说这话。
况且,以姜不渝寄人篱下的身份,这话也没必要说。
浦隋玉一口气说完,气咻咻的喘气,苍白的小脸染上一层绯红,更衬得那白色皮肤显得病态,尤其是那一双充血的眼,红澄澄的像是要吃人。
霍衍在她控诉时,一直在看她写的资料,因为写得很急,很多都是字迹模糊,还缺少笔画,看得出来,真是她熬夜写出来的。
如果是他的下属,给他这种原稿看,他会训斥一顿,让人整理好了再交上来。
不过以她一个从未接触过商业的学生来看,她一夜整理出来这么多,已属不易,算是超额完成了。
难道真是他想多了,姜不渝,只是勤奋?
纸张背后的眼眸微微流转,想从这些凌乱字迹中找出破绽。
可昨天姜不渝与连舟独处一室,她那遮遮掩掩的说辞,就说明了她有秘密。
他可以很肯定,连舟是特意来找她的……
浦隋玉说完那些话,气息都喘匀称了,都没听到那男人说些什么来应付她一下。
她瞅着他,不敢有半分松懈,但他一直没动静,她接下来要怎么走?
隋玉想了下,一把掀开被子,她故意用了很大的力气,让被子扇起风。
男人手里的纸飘动,露出他半张沉静淡漠的脸。
隋玉在这一秒钟的空隙里,瞅了一眼他的表情,道:“大哥,我说这么多,你不给点反应的吗?我在生气!”
她不禁感慨,舔狗的人真是太难了。
凭什么他表现出一点不高兴,她就得小心翼翼看他眼色,要去哄他?
是,就因为她现在是姜不渝,姜不渝爱他。
浦隋玉一想到这,就只能认命。
然而她忽略了,昨晚她想撂挑子不干,但一想到这个男人为了项目废寝忘食熬红了眼睛时,又心软想帮他的那份心思。
为了帮他,又不愿暴露自己,她拼命想办法的那份心思。
在那一刻,若她想得更深刻一些,她就能听到内心最深处的声音。
被窝的风吹过来,带着点儿她身上沐浴乳的香味,淡淡的草莓甜,暖烘烘的。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放下纸,抬眸淡淡的看她:“说完了?”
隋玉愣愣点了点头,看他,就说这三个字?
霍衍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她面前,他微弯腰,那张俊逸的脸陡然在她的眼前放大,漆黑的眼珠子直视着她,逼得浦隋玉不得不往后仰。
那双眼太过锐利,像是一把尖刀似的,要直刺入她的灵魂深处。
隋玉撇开眼睛,盯着床单上被她压出来的褶皱。
然后,她的下巴被人捏住了,逼着她又转了回来。
男人的声音低,微哑,他说:“躲什么呢,不是很敢说?”
隋玉瞧着他的眼,视线往下盯住他的嘴唇,这样,就不用因为过于害怕被他看出什么,而慌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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