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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家的车逼近八点半才到,辜徐行下车后,徐曼摇下车窗,热切地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回了一句话,随着最后一拨人进了大门。
宁以沫紧紧盯着他的背影,满心的思cháo剧烈地涌动着。
就在这时,徐行若有所感地回过头来,直直地往人群中看去,没有片刻迟疑,就对上了她的眼睛。
他隔空久久地凝视着她,末了,轻轻地点了下头,转身稳步朝大楼里走去。
次日,高考最后一门考完,一中敞开了封闭的大门。
压抑了一整年的毕业生不约而同地站在走廊上,将课本、试卷撕碎了往楼下丢。
整个校园里到处飘飞着雪白的纸屑,像是一场六月飞雪。
校方破天荒没人来管,因为管也管不住。
高三各班级的最后一个班会是有关毕业晚会的,校方要求全高三年级的同学于晚上七点准时到大礼堂参加毕业晚会。
学校文艺部早已安排特长生准备好了部分歌舞节目,要求其余师生踊跃去文艺部报名,准备晚上的演出。
结果到了晚上,很多考得不尽如人意的学生根本没有来参加毕业晚会,倒是其他年级、其他学校的人来得比较多,理由只有一个‐‐主持人是闻名遐迩的陶陶。
宁以沫也参加了那天的毕业晚会。
那天的晚会准备得极其粗糙,大礼堂的前排坐满了学生老师,晚到的人便七七八八围在后面,吃零食的吃零食、喝酒的喝酒、谈恋爱的谈恋爱,干什么的都有。
宁以沫和辜江宁、辜徐行到的时候,已经在调灯光、音响了。
化着大浓妆,一袭红礼服的陶陶忙着试音,根本无暇顾及旁人。
人群后面,好几撮外校男孩拼命地朝陶陶吹口哨。
辜江宁从礼堂后排拖了一张课桌出来,又搬出三张废弃的椅子。
宁以沫配合地拿出纸巾,细细地擦拭起来。
辜江宁环顾四周一圈,跟他二人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辜江宁前脚刚走,陶陶就从幕布后转了出来,快步走到辜徐行面前,拽着他就走:&ldo;男主持人感冒了,来不了了,赶紧帮我救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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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徐行还未来得及拒绝,就被她风风火火地拽去了后台。
等辜江宁抱着一大堆零食啤酒回来时,晚会已经在钢琴声里开幕了。
弹钢琴的是高三年级的艺术生,身材细瘦,长相甜美,后面这群边缘人哪里顾得上欣赏节目,纷纷议论着那位钢琴女的生平八卦。
所以,传到宁以沫耳朵里的全是嘤嘤嗡嗡的议论声,那低微的钢琴声,倒真的像漂在遥远的海上。
钢琴演奏完毕,聚光灯亮起,陶陶携着穿一身白色西装礼服的辜徐行出场。
雷鸣般的掌声落下,一阵更喧哗的嗡鸣声传来。
夸辜徐行帅的,夸陶陶好看的,贬低陶陶的,说他们金童玉女的,说他们穿得像结婚礼服的,不一而足。
宁以沫静静地看着台上的辜徐行,那么俗气的礼服穿在他的身上,居然也很熨帖优雅,衬得他面容清俊,气度沉稳。
宁以沫恍然看着灯光下着正装的他,生出了些似是而非的陌生感。
她晃了晃头,努力回忆他穿校服,穿休闲装的样子,居然有些想不起来了,好像他天生就是该着正装,站在聚光灯下的。
这样的他,真的很完美,台上的两人,怎么看都像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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