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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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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五儿张了张口，想要分辩两句，但是这事细究起来，也确实是她们太过莽撞的缘故，也无从辩起。

好在老太妃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她又盯着柳五儿看了两眼，才叹了口气道：&ldo;想当年，我陪着公主殿下远嫁扶南王室的时候，又何尝不天真莽撞?我们只当拥有了扶南王的喜爱就能赢所有人，谁能想到……&rdo;

&ldo;您是宁娴公主身边的近人?&rdo;柳五儿大着胆子问。

&ldo;我是宁娴公主身边最亲近的女官。

&rdo;老太妃的唇角勾出一点笑意，又很快叹出一口气，&ldo;公主是个好人，只可惜好人护不住自己的孩子，更护不住自己。

这扶南国的王宫，是容不下菟丝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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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妃缓缓向前伸出手，柳五儿忙扶着老太妃起身，在老太妃的示意下，扶着老人走进了另一扇门内。

这是一间小小的静室，北面放着一张案台，上面供奉着一个老旧的牌位，前边的小香炉内焚着三根线香。

正对着门的墙上，贴着一副对联，还有一张人物画。

&ldo;这就是宁娴公主了。

&rdo;老太妃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柳五儿身上，颤颤地抬手指着墙上的那副画，&ldo;我和她，在北阙相依为命近十年，她熬不住，先去了。

我利用老扶南王对殿下的那一点愧疚，留在了景昭殿内，有一日是一日地混日子。

又机缘巧合地救下当今扶南王的二儿子，这才得以在这南阙内苟延残喘至今。

这些天，我总能梦见以前的事，梦见公主殿下还在世的时候，有那么多话想要告诉她，但是一睁眼，又只能说扶南话……&rdo;

柳五儿听着这些话，也难免有些心酸。

她此时再琢磨明白，为什么老太妃的态度如此飘忽不定，却又肯同她说这些。

&ldo;我总想着，若能回到当初，刚到扶南的时候，我一定劝着公主殿下，默默无闻才是安生度日的诀窍，扶南国王室孱弱，老扶南王性子也不强硬，他的宠爱，又有什么用呢‐‐甚至干脆，就留在中原，哪怕随便嫁给一个书生，都比嫁到这边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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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妃一边絮絮感叹，一边拍了拍柳五儿的手背，&ldo;能让身边最得重用的内监领着你过来送东西给我，想来你们家主子同宋祁，感情还算得上深厚吧?可是这些都是虚的，只要有那些大家族掣肘，宋祁就绝对不能宠爱汉人女子胜过扶南国的女人，你回去好好劝劝你家主子，若是想保命，就和宋祁疏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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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疏远二王子?&rdo;柳五儿一怔，万没想到老太妃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规劝的话来，&ldo;可是，我们主子还想着……&rdo;她猛地一顿，惊觉自己险些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改口，&ldo;娘娘，这扶南国的门阀势利，真的就这样强盛?连王室的内务都要插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