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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看见在她转身的同时,房东也没任何犹豫地转向楼梯,迈着大步走开了。
不该跟他说那些关于他前男友的话。
不想回姜家,也不想姓姜。
后悔和烦躁同时在心里翻涌,说不上哪个更厉害一点。
姜恬跟姜家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是亲妈出轨别人生的孩子,姜家为了掩盖丑闻才把她寄养在大伯名下,对外宣称她是大伯收养的弃婴,用施舍的心态把姜这个姓借给她。
不姓姜也没办法,又没人知道她真正的爸是谁,寄养在姜家总不能起个法国名吧。
姜恬排斥姜家就跟姜家人排斥她一样。
毕竟她亲妈出轨是对姜家不忠,把出轨对象的孩子当成姜家的后代生出来是对姜家欺骗。
在这些所有的原因里,姜家最最不能忍受的是因为她是个混血,所以姜家最疼的小儿子发现了妻子的背叛,接受不了打击自杀身亡。
这生活,比电视剧更狗血。
也更恶心。
姜恬换上一件白色旗袍,点了两滴迷迭香涂在耳后,连妆都没化,头发随便挽成发髻,魂不守舍地拎着手机从卧室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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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醇把那张便利贴展开,上面工整的行书被折出一条条折痕,他扯起嘴角笑了笑:“不愧是爸妈的骄傲,哥,你这字再认真点写都能印了给人当字帖了。”
回应魏醇的只有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他叹了口气,抽出一本被江樾翻得有些旧的《山海经》把便签夹了进去。
“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不是突然离开,而是早就计划要走。”
“黄玫瑰的花语是为爱致歉。”
魏醇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嚓”
,点燃了吸了一口又缓缓呼出来,他靠在窗边看着那朵要开不开的黄玫瑰,神情稍敛。
会研究花语什么的,其实像是江樾会做的事。
但他到底为什么……
魏醇按着太阳穴,突然想到楼下那个姑娘刚才脱口而出的一句“我这不是为你担心么”
,他弯了弯嘴角。
刚才想着江樾的事情有点分心,上楼前也没跟她打个招呼,有点不太礼貌。
魏醇掐了烟往楼下走,刚走到一楼半的楼梯拐角,看见姜恬穿着一件白色旗袍靠在门廊,光看侧脸都能看出她神情恹恹。
难得看见她不穿绿色,修身的旗袍也没能紧贴她纤细的腰线,两条笔直细长的腿白得反光,头发松散地挽着。
这是要出门?
打扮得似乎也没有很刻意,口红都没涂。
那应该,不会是见“拔氧气罐”
那位?
这种态度,不是去自己根本不想去的应酬,就是去见连打扮都没必要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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