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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拉过一把椅子,在安德对面坐下。
&ldo;为什么到我们家来?&rdo;米罗问道。
从他问话的样子上,安德一跟看出,他也跟埃拉一样,没有把自己邀请了死者代言人的事告诉家里人。
这么一来,发出请求的两个人谁也不知道对方也等待着这位代言人。
另外一件事,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没料到他来得这么快。
&ldo;来见你们的母亲。
&rdo;安德回答。
米罗如释重负,不过表现得不明显。
&ldo;她在干作。
&rdo;他答道,&ldo;很晚才回家。
她正在努力开发一种新马铃薯,具有极强生命力,能跟本地的杂草竞争。
&rdo;
&ldo;和苋一样?&rdo;
他笑道:&ldo;已经听说苋了?不不,我们可不想让这东西的生命力强到那个份儿上。
我们这儿的食谱实在太单调了,添点儿土豆倒不错。
再说,苋可酿不出有劲头的饮料来,矿工和农场工人只好自己动手。
他们创造出的耶种劣质伏特加,在这里就称得上是蒸馏饮料之王了。
&rdo;
在这个房间里,米罗的笑容仿佛是穿过裂隙照进洞窟的阳光。
安德可以感受到屋子里的气氛缓和下来。
科尤拉的腿扭来扭去,开始表现出普通女孩的天性;奥尔拉多脸上挂着傻呵呵的笑,半闭着眼睛,免得眼睛的金属光泽太引人注目;埃拉脸上的笑容比米罗的俏皮话应该引起的微笑更加热烈。
连手中的格雷戈也放松下来,停止了挣扎。
突然间,安德膝头上感到一阵热乎乎。
看来格雷戈还远没有认输。
安德受过的训练是绝对不要一触即发,作出敌人预计的反应,他必须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
于是,在格雷戈尿液的冲刷下,安德纹丝不动。
他清楚格雷戈等待的是什么:一声惊呼,然后厌恶地将他一把抛开,就此重获自由。
这就是他的胜利。
安德不想让他获得胜利。
埃拉显然熟悉格雷戈脸上的表情。
她的眼睛睁大了,生气地朝那个捣蛋鬼走上一步。
&ldo;格雷戈,你这个天杀的小‐‐&rdo;
安德笑着朝她眨眨眼,止住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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