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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瓦连京还是那副不大高兴的脸,但我知道他心情挺不错;他敷衍地跟我碰了碰,歪着头靠在掉了皮的墙上,嘴唇懒散一翻,算是回应:&ldo;ypa&rdo;
我们就这么坐在楼梯间的窗边,一人占着一条框,风呼呼地吹,随时都能掉下去;我蜷着一只腿,另一只腿放下去晃,与瓦连京正对着坐,膝盖几乎挨在一块儿。
一想到刚刚为了他差点拿酒瓶砸人,我的心神就颇为不宁,想不通为什么,按理说我本不算是个爱动手的人,更别说还在毛子的地盘;可当时那股子火直冲脑门,简直控制不了似的。
我正暗自琢磨着,旁边的瓦连京已经默不作声开了第二瓶,我惊道:&ldo;你做什么?这么快?&rdo;
那啤酒喝得我五脏六腑冻作一团,又没有下酒菜,小口呡都足够难受,他这喝水似的喝法,酒馆的老俄见了也要比大拇指。
我见他缄默,渐渐了然,他就是想喝酒,不管舒不舒服。
我想他到底没了工作,工钱也没讨回,嘴上说着不要了,心里其实不好受,拐弯抹角地来这个稀奇地方喝酒,偏只有半打,便要喝得又快又狠,好让心肝急速冻住。
不过一会儿工夫,他又开了第三瓶,剩下几瓶酒已经开始结冰碴,再过一些时候就喝不了了。
我拿起剩下的揣进怀里,将自己那瓶给他,佯装发抖说:&ldo;太冷了,我不喝了。
&rdo;
他嗤我一声,鄙夷地笑了,骂道:&ldo;就你事多。
冷还抱酒瓶子那么紧干什么?&rdo;
我见他还愿意笑,心里很高兴,风虽然大,天气却仍晴朗,与我们买花时没有两样。
我看着窗外满目白茫茫,张嘴就叫:&ldo;hungrylikethewolf!woof!woof!wooof!&rdo;
叫了一连串过后,瓦连京终于受不了,笑骂着&ldo;狗东西&rdo;扑过来,拳头在空中恐吓。
我下盘一个不稳,连忙攀严实,说:&ldo;不来了不来了,一会儿掉下去了。
&rdo;
&ldo;掉下去?&rdo;瓦连京提高了声调,仰头干完第三瓶,像突然来了酒劲,&ldo;掉下去算什么?&rdo;
他挥臂一掷,那酒瓶撞到对面建筑的墙上,击得粉碎。
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他一骨碌爬起来:
&ldo;老子要跳下去!&rdo;
遂两脚一迈,就那么落了下去。
我当时快给吓疯,酒全醒了,趴在窗边喊破了嗓子:&ldo;操,瓦连京操!瓦连京!‐‐瓦连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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