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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走在前方,忽地回过头来,笑嘻嘻地看着我:“原来娃娃也有怕的时候。”
狼啸声不知从哪个山头传来,我呀地一声,不顾理会七郎眼中的笑意更浓,唰地加快了脚步,紧挨着他:“少说风凉话。”
这我可半分没冤枉他,士兵们训练了有些时日,这回荒野的生存训练便又是一次优胜劣汰的选拔,三人为一队,令一方面也训练着兵士们的合作作战能力,若是不幸在训练中落日熊口,没完成任务便丢了性命,那便算还未上战场便殉国了,一口棺木还是会赏的。
在真正的战场上,落入荒山野岭是时有的,埋伏,送军情,皆是必须掌握这种生存技能,此次训练,除了要活下去,还必须找到一面锦旗方能回去。
可这关我什么事啊?就算别人不知道,副将也是知道我有几斤几两的,进这军营纯粹是某人用了非常手段让我进来浑水摸鱼,本也就以其他借口逃过了,副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划掉了我的名字,可这浑小七偏要大义凛然地说:“让她去,在这里容不得特殊。”
罢了便完全忽视我的目光,笑呵呵地安抚着:“爹爹会保护你的。”
红脸白脸,他一人便全唱了。
七郎笑着抓住我的手将我拉过去:“别怕,杨七郎在这,哪只狼敢吃你?”
我扑哧笑了出来,笑道:“是啊,还是你这只狼比较可怕。”
七郎不驳口,挑了挑眉:“懂得说笑了?不怕了?”
我扬起头,哼地一声走在他前头:“我不要走最后头,被狼叼走了也没人知道!”
身后杨七郎爽郎地笑声再次传来:“好你个坏丫头。”
前方的仇木易淡淡扫了我们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我悻悻地停止说笑,复又警惕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仇木易身上的清冷伴随着不屑,像他与七郎,理当是英雄惜英雄,可当七郎适才笑称杨七郎在此时,分明看到他漠然的脸上有了一丝波澜,很复杂,纠缠着说不清的情绪。
“仇木易,别绷着一张脸,不如大家坐下休息一会。”
七郎上前几步,搭着我的肩,瞥了瞥我,吊儿郎当地笑道:“想来这丫头早想摊倒在地不走一步了。”
我感激地看向七郎,总算说出句中听的话了。
仇不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们,片刻,那冷然的声音传来:“你们要休息便休息吧。”
我诧异地看着仇木易完全不理会我们,兀自往前的背影,不解地看着七郎,怎么办?
杨七郎挑唇笑了笑,嬉皮笑脸地拉上我:“仇木易,人总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何必如此决绝呢。”
“呵!”
仇木易嘲讽地笑了声:“我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他的傲气并不让我生气,相反的,却是一种莫明的心疼,总觉得在他身上,是不是经历过什么别人无法理解的伤痛,那种孤独绝不是像七郎这样的名门将子可理解的,也许正因为这样,他对七郎才有着不屑和敌意吧?
七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来不能休息了,娃娃还是乖乖跟着吧。”
叹了口气,我便又恢复了最初的警惕,一刻也不敢放松。
穿越过层层,眼看着天色越加昏暗了,那微弱的火光并不足以让我看清地面的情况,我只能小心地踩着前头仇木易踩过的地方,不时踩到软泥处便要滑倒,身后的七郎便笑嘻嘻地扶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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