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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萍水相逢,我好心替你家小姐看诊,你们该不会就此赖上我吧?如此,州牧府的家教可真让人刮目相看。”
州牧府婆子丫头气得张口结舌,最终也只能悻悻然目送玉琳琅主仆二人离去。
胡嬷嬷捂着半边肿脸上前几步,几乎难掩眼底忿忿之意,“姑娘,您实在不该得罪州牧府的人。
您可知,老爷的年终考评,李州牧的意见极为重要。
“
“您这样慢待州牧府的小姐,可知会给咱家老爷带来多少麻烦……”
玉琳琅瞥她一眼便上了马车,丝毫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九斤躬身放下车帘,一扭头,胡嬷嬷便被她吓得连退好几步。
“你,你又想干什么?”
胡嬷嬷青着一张脸惊声问道。
真是怕了这死丫头,动不动就提拳直上,到现在她都觉得脸疼的厉害。
“别打搅姑娘休息。
不想挨打就夹紧尾巴滚远点!”
九斤从背后掏出烧火棍,拿在手里掂了掂,后者急忙作鸟兽散去。
等胡嬷嬷几人吭哧吭哧爬上牛车,几个丫头忍不住白着脸小声道,“这姑娘可真是油盐不进。”
“何止油盐不进。”
胡嬷嬷心里阵阵发凉,“还心狠手辣得很。”
适才她瞥来的那眼简直阴冷可怖,眼神如同看着尸体,叫人打从心底发憷得很……
这玉小姐当真邪门。
自从那作死的红薇被押送离开,胡嬷嬷便觉得,事情就同夫人吩咐的完全背驰方向。
局面仿佛被玉小姐独自掌控了一般,很多时候胡嬷嬷等人都不敢多话。
好在接下去两日路途尚算顺利,只是车子夹在流民群中依然行动缓慢。
但有赵小将军一行人沿路看顾,期间并无出任何乱子。
而且越接近魏州府城,沿途支起来的施粥赠药铺便越发多了起来。
雪停了,空气中依然透着一丝潮湿冷气。
玉琳琅掀帘看出去,目光落在不远处高阔的城楼上。
魏州府城到了。
沿着城墙那边,门口支了大大小小数百个救济木棚。
饥民们团缩在里面,面黄肌瘦哆哆嗦嗦,每人面上都透出一副饱含风霜的苦相。
玉琳琅垂眸放下车帘。
车马摇晃,入城后没多远便被拥堵在道路一侧,寸步难进。
九斤一手掀开帘子,歪头冲她说,“姑娘,前面堵了一大群人,像是出了点事。”
玉琳琅扶着她的手钻出马车,便听男女哭声混合,断断续续叫,“娃才五个月大啊,你们这些庸医误人,误人呐!
!”
“诶呀呀回春堂草菅人命啊,是不是得给大家伙儿一个什么说法?”
玉琳琅扶着九斤的手缓步下得车来。
胡嬷嬷赶紧挤上前阻拦,“姑娘,那边人多闹腾,咱们还是别过去。”
“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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