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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3页）

可见心思是同从前一样狠。

既然可以&ldo;食肉寝皮&rdo;，便什么都做得，什么人都吃得。

我从前单听他讲道理，也糊涂过去；现在晓得他讲道理的时候，不但唇边还抹着人油，而且心里满装着吃人的意思。

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

键盘侠家的狗又叫起来了。

狮子似的凶心，兔子的怯弱，狐狸的狡猾……

我晓得他们的方法，直接杀了，是不肯的，而且也不敢，怕有祸祟。

所以他们大家连络，布满了罗网，逼我自戕。

试看前几天街上男女的样子，和这几天我粉丝的作为，便足可悟出八九分了。

最好是解下腰带，挂在梁上，自己紧紧勒死；他们没有杀人的罪名，又偿了心愿，自然都欢天喜地的发出一种呜呜咽咽的笑声。

否则惊吓忧愁死了，虽则略瘦，也还可以首肯几下。

他们是只会吃死肉的！

‐‐记得什么书上说，有一种东西，叫&ldo;海乙那&rdo;的，眼光和样子都很难看；时常吃死肉，连极大的骨头，都细细嚼烂，咽下肚子去，想起来也教人害怕。

&ldo;海乙那&rdo;是狼的亲眷，狼是狗的本家。

前天键盘侠家的狗，看我几眼，可见他也同谋，早已接洽。

狗仔们眼看着地，岂能瞒得我过。

最可怜的是我的粉丝，他也是人，何以毫不害怕；而且合伙吃我呢？还是历来惯了，不以为非呢？还是丧了良心，明知故犯呢？

我诅咒吃人的人，先从他起头；要劝转吃人的人，也先从他下手。

其实这种道理，到了现在，他们也该早已懂得……

忽然来了一个人；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相貌是不很看得清楚，满面笑容，对了我点头，他的笑也不像真笑。

我便问他，&ldo;吃人的事，对么？&rdo;他仍然笑着说，&ldo;不是荒年，怎么会吃人。

&rdo;我立刻就晓得，他也是一伙，喜欢吃人的；便自勇气百倍，偏要问他。

&ldo;对么？&rdo;

&ldo;这等事问他什么。

你真会……说笑话。

……今天天气很好。

&rdo;

天气是好，月色也很亮了。

可是我要问你，&ldo;对么？&rdo;

他不以为然了。

含含胡胡的答道，&ldo;不……&rdo;

&ldo;不对？他们何以竟吃？！

&rdo;

&ldo;没有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