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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峰被他骂哑火了。
林天野总算痛快了些,对着方向盘运了会儿气,而后有些挫败地说,“在峰,都是哥们么,咋没反正都行,为啥你们非得都……”
“对不起!”
常在峰截断了他的话,快速地说,“我知道这话说晚了,那也对不起。
对不起那个把常在峰当人看的野哥!”
说着他就推门下去。
林天野很无奈地按了一下喇叭,“哎!”
常在峰心绪翻涌,胃里喉头都是酸的,他迈步走,当没听着。
林天野又按一下喇叭,在暗夜里面喊他,“你还是小孩儿呢?上来,我送你!”
常在峰按不下去胸中痛楚,仍做未闻。
林天野的车玻璃关不上,无奈之下只好再喊:“你赶紧上来,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常在峰想起自己也有话没说完,理智逐渐回来,顿住脚步想了一想,心道这么多年也难为林天野了,干脆就让他把恶心愤懑都骂完吧!
于是扭头回来又上了车。
林天野挺无奈地看他一眼,“大中队长,真行!
咱俩还是不是哥们不论,道歉的话先收起来。
我那时候岁数小,想不明白事儿……嗯,没有讨厌谁的意思。
你也知道巍子是我哥们,那也是中学就开始的交情,都是人,挺正常,能理解……”
“理解?”
常在峰被他给说笑了,“野哥还真宽容大度,这么给我脸呢?”
“好好说话!”
林天野甚为烦恼地道。
“是不是哥们怎么就不论了?”
常在峰非得追问,“你不要道歉,也不要我是不是?我他妈的就这么可恨?不就动了动吗?怎么了?犯天条了?别说你碰我了,就是没人碰,就是对着空气,我常在峰他妈的十六七岁,刚会动的年纪,控制不住自己又怎么了?啊?野哥咋就不理我了?”
他说得横,却把自己横得绷不住情绪,声颤,音儿也发劈。
换了林天野沉默。
常在峰恨恨地看他一会儿,终于恨不下去,收回视线平复一会儿,又慢慢说,“所以之前那句道歉是假的,我是教育不好那种……”
“在峰!”
林天野打断他说,“你是警察,中队长!”
“嗯!”
常在峰哑了片刻使劲儿点头,“是,野哥从小就盼着我当警察,咱可不能掉链子啊!
我真对不起你,不为年少无知,而是为了林叔……常在峰白穿这身制服……”
“行了!”
林天野又去打断,“别说这个。”
“你让我说。”
常在峰道,“我不是特地来问甄星的,而是他哥甄阳。
野哥你记不记得,甄阳后来跟人合伙开了砂石厂啊!”
林天野不记得,只问,“那怎么了?”
“我们查到砂石厂的公账上曾经给林叔的私人账户转过钱,两次,每次二十万。”
常在峰说。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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