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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比大旺还坐不住呢,真的是屁股带尖,属猴子的。
三旺:“……”
难道我不是你亲儿子吗?
“都快点,大队要杀猪啦!”
大旺在外面喊。
一听说要杀猪,屋里炕上念菜谱听收音机的麦穗二旺也忙下来,戴着林岚设计韩青松帮忙缝的耳包。
小旺也把口琴装进自己的琴套里,跑去放在桌上,自己乖乖地戴上狗皮帽子。
听菜谱听得一嘴口水的三旺擦擦自己嘴角,一把抓起弟弟的手,“咱们先去。”
林岚忙道:“别让小旺看杀猪的,吓着他。”
小孩子们就是这样,越害怕越要看,回来又做噩梦。
比如三旺这小子,看了一次杀鸡,吓得做了三天噩梦,总是梦见那鸡已经被割断了喉管,还满园子扑棱着飞呢。
村里们孩子都这样,林岚也没特别拘着他们不让,不过小旺特殊点,她自然还是要注意些。
麦穗道:“娘,我给小旺捂着眼睛。”
林岚就让他们先去,她收拾一下,拿个盆,到时候分点猪血下水的回来。
不只是孩子们,全村盼着分猪肉都盼半年了。
因为杀猪,连学校都放假呢,韩青平也怕自己去晚了只剩下不好的部位。
这时候社员们只分定额的口粮,家里没有多少余粮,所以猪和牲口都是生产队集体养。
一个生产队少的养十几头,多的养二三十头。
除了上交屠宰组的任务,剩下的社员们分,一年分几次猪肉,麦收左右一次,十月底一次,过年那几天再分一次。
猪肉自然也是按照人四劳六分的。
负责杀猪分肉的是村里固定的几个男人,在生产队以前他们家是屠户卖猪肉的,后来集体劳动他们就不能再自己杀猪也就不干这营生。
董槐花看见林岚几个,立刻就跑过来,跺跺脚,“这天儿冷的,还没腊月呢,要冻掉耳朵了。”
林岚指了指自己头上,“你怎么不戴帽子?”
董槐花:“就一会儿功夫,戴什么帽子啊。”
她看见秀云娘就招招手,“秀云呢?”
“她嫂子和孩子伤风了,搁家给熬姜汤呢。”
秀云娘裹得严严实实的,走到林岚跟前,又看看几个孩子,笑道:“大旺没事了吧。”
大旺前阵子挨打,虽然大部分人不知道咋回事,但是看他每天走路一瘸一拐的,那也知道不对劲。
秀云娘还给送过自家调配的跌打药酒,庄户人干活经常会有磕碰,自家有方子就常年备着。
大旺脸上无光,却还是感谢秀云娘询问,“大娘,我好了。”
秀云娘开心道:“好了就好,以后可别惹你爹娘生气。”
对于她而言,孩子挨打就是惹爹娘不高兴,犯错不犯错倒是其次。
“来了,来了!”
人们激动地喊着。
随着几声猪的惨叫,蹄子捆住的大肥猪就被摁上条凳。
两个男人摁着后腿,一个男人摁着身子,操刀手拽着耳朵,在脖子下面一刀进去,那猪的声息就弱了。
随着刀子拔出来,一股鲜红色的猪血就涌出来,哗哗地落在下面的大盆里。
然后就是下一头……一个生产队杀四五头猪。
“杀猪了杀猪了!”
大人孩子都惊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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