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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露看着他,她知道他说到做到。
“毕竟……”
她听见对面的陆沂川慢悠悠开口,“你也说了,我不是人。
而且我和你也没所谓的母子情分。”
他们互相折磨二十多年,彼此似乎只剩下恨。
钱露抓紧包,脸色一时间有些苍白。
想到某个“霸总”
的经典语录,陆沂川眼底的笑带了丝温度,“我是在通知你,并不是跟你商量。”
他拿起菜单,再次放在钱露面前,“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
另外,祝您用餐愉快。”
看着他迈步走出包间,钱露忽然道:“姜珩知道你在别墅里养了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吗?”
陆沂川脚步微顿。
以为戳到了他的痛点,钱露眼底露出几分报复的快感,“他长得和姜珩可真像啊,特别是那股蠢劲,要不是那张脸不一样,我都要怀疑姜珩回来了。”
“陆沂川,你找这么一张脸花了不少时间吧?我听说,你把他日日关在屋里,哪里都不让去,你说,要是姜珩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找你啊?”
门口的男人终于回身看她。
钱露笑了,“那么单纯的一个孩子,你说他知道自己是姜珩的替身吗?”
这个问题陆沂川还真没想过,一时间有点沉默。
包厢里顿时回响着钱露略显尖锐的笑声。
……
陆沂川出门的时候外面下着雨,十一月一过,天气越发的冷,不过A市的温度还不足以将雨凝成雪,只是飘飘洒洒的落下,往路灯下一看,雾蒙蒙的一片。
路口行人稀少,就连街边的夜市摊因为寒冷也收了摊,冷冷清清的。
所以显得撑着伞站在路灯下的那道身影格外显眼。
姜珩头上戴着顶毛绒帽子,身上裹着件橙黄色的羽绒服,站在路灯下,像从天上落下的小太阳。
小太阳朝他招招手,“陆沂川!”
陆沂川迈着长腿两步靠近他,“怎么过来了?”
站久了,脚有些僵,姜珩跺跺脚,帽子上的两个球随着他的动作甩了下,“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
男人目光柔和了下来,“绒绒长大了,都知道接我回家了。”
这话说得……
姜珩不爽地捅了他的肚子一下,“能不能不要老是拿我当小孩子看?”
停车的地方不在这里,两人撑着伞迎着寒冬的雨往前走。
陆沂川比姜珩高,于是姜珩努力伸直双手给他打伞,并且拒绝了男人的换人申请。
姜珩说:“以前都是你来接我,这次换我接你。”
他把伞撑得再高一些,“我没有爸爸妈妈,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爸爸妈妈了,但是没关系,我们有彼此。”
“之前都是你给我撑伞,虽然我没有你那么厉害,但是我也想给你撑伞。”
他说:“陆沂川,你也可以偶尔依靠我的。”
陆沂川伸手揉了揉毛线帽子,“一直都有依靠绒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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