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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鱼抬眼看他,发现他的视线并没有和平时一样落在她眼睛上,而是微微向下偏移,意味不明地停留在了她唇上。
明明还是那样冷峭的五官,明明还是那样清淡的视线,可他眼底仿佛烧着团看不见的火,火苗跃出眼眶,如有实质般灼伤了她的唇肉,将桃色的唇烧成了糜烂的绯色。
一秒、两秒、三秒……
每一秒钟都显得格外漫长。
直到手指上的粥水即将滴落,他才悠悠收回手,没事人一样从床头柜上抽起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清洁起自己的指缝,睫毛微垂,黑色瞳孔深如墨池,窥探不出任何情绪。
擦完自己的手,他递给她一张新的纸巾,示意她再擦擦自己的嘴。
嘉鱼接过来,将纸巾迭成一小片,揉住刚才被他触碰到、现在依然略显滚烫的唇角。
“还吃吗?”
他看向剩下的小半碗粥。
她摇摇头:“不吃了。”
“吃饱了?”
“嗯。”
他背对她坐着,手指刷起手机,肩宽腰窄,长腿随意拄着地面,比例好得堪比模特,光是一个背影都显得贵气逼人:“那我去公司了,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就叫人。”
嘉鱼一怔,没想到他走得这么突然。
“林特助已经回来了吗?”
“他在楼下等我。”
语毕,男人站了起来,走向单人沙发,利索地收拾起东西。
嘉鱼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牙齿在口腔内焦躁地咬着壁肉,咬完以后又忍不住磨起舌沿。
她不想放他走,却也知道他工作忙,此时肯定留他不住。
想了想,觉得今天已经算收获巨大了,没必要太着急,于是吐了口气,将自己塞回被子里,只露出个小脑袋,在他临要出门的时候轻轻叫了一声:“爸爸。”
他站定脚步,回过头看她。
嘉鱼伸出手指,指向床头柜上另一碗粥——保姆怕一碗粥不够她喝,特意点了两份,现在另一份粥还妥帖地装在保温盒里,热乎的。
“这碗粥你拿去车上吃吧。”
其实只是随意赌一赌,她并不知道谢斯礼来之前有没有吃饭,但看他眼底下淡淡的青黑,大约连日繁忙,休息时间稀缺,就算有吃也吃不饱。
赌错了也没关系,反正借花献佛,献的就是一个心意,就算献不成,她也没有任何损失。
谢斯礼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也不扭捏,走上前拎起来,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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