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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跳下驼马。
三个跟班从驼背上卸下帐篷,另外的四个去挖地。
卢瓦站着看他们干,手里那根细韧的马鞭轻轻敲打着靴筒。
地面非常硬,这是废话,象这样冻上一万年,任何东西都会变得硬梆梆的。
卢瓦瞧着他们把表层的一尺硬土刨开,下面就露出了几乎是纯净的冰。
这取之不尽的水库在地下绵延数千里,深达二百尺,亘古以来就存在了,也许比人类的历史还要古老。
奴才们把刨出的碎冰块搬到大锅里去熬。
卢瓦的目光又被那边支起的充气帐篷吸引了。
这是从&ldo;黎明人&rdo;那里买来的奢侈品,造得真他妈的精巧。
卢瓦总是忍不住要对&ldo;黎明人&rdo;造的东西露出赞赏和敬畏的神气。
这么两层不比羊皮厚的东西,中间充进气,就能住人了。
而且,你就算脱得光溜溜地坐在里面也绝不会打哆嗦。
卢瓦钻进帐篷里,契卡进来安了电暖气,并接好灯。
卢瓦又看了看灯,他总也弄不懂:把这个眼珠似的东西接在那个存着电的匣子上,怎么就能发亮了呢?但他也不太想弄懂,他是卢瓦兹村的少爷嘛。
第一锅水烧好了,那是卢瓦洗澡用的。
契卡任劳任怨地在帐篷里摆好澡盆,把热水倒进去,然后退出了暖和的帐篷。
卢瓦洗完澡,第二锅水烧开了。
他们就着滚开的、兑进油脂的浓茶吃了干粮,
还有酒。
然后,卢瓦就进帐篷睡觉了。
七个跟班钻进各自的皮毛睡袋,在帐篷外围成一圈躺下。
驼马卧在最外面一圈。
在睡着之前,卢瓦想到了有限的几件事:熊、&ldo;黎明人&rdo;、还有村子里那些健壮的姑娘们。
他把正在追逐的那颗流星放在最后去想,那不过是年轻人狂放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现在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一直向海斯山跋涉着,途中一共扎营四次。
卢瓦对流星的兴趣其实已经很淡了,但是他要信守那个诺言,要寻出那颗坠落的星星,至少要赶到它坠落的地方。
不然的话,契卡他们就少了一个崇拜小主人的借口了。
第四次扎营后不久,八匹雪驼在皮鞭与马刺的催促下全力冲刺,只一个时辰就到了海斯山谷的入口。
这时,雪开始落下。
海斯山谷是这样一个地方:有钱人不会来这儿度假,因为它荒僻无聊;猎人也不会来这儿搜寻野物,因为它地形复杂险峻;甚至探矿者也从不到这里来碰运气。
但在夜世界的神话中,它却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传说掌握阴阳界之匙的海斯大神,就居住在这个山谷中的深邃的洞穴里,把守着通往永生乐园的门户。
这个传说对一群从未遇到过什么教训,又是喝多了酒的二十岁男子显然毫无影响。
但谷口幽深,两旁黑山如壁,他们不由得停住了马。
跟班们一齐看着卢瓦。
卢瓦说:&ldo;开灯。
&rdo;
每匹雪驼的肩膀上挂着一盏电灯,他的话音才落,灯光就射向山谷之中。
除了有点零星飘落的雪片外,空气异常清澈,以至于光线几乎毫无散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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