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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峋意识迷糊地看着孟飞星出去，过了会儿又从卫生间回来，带着一股石楠花的气味。

飞机缓缓降落，广播里响起机长对乘客搭乘航班的感谢致辞，关峋看一眼还在睡的孟飞星，轻手轻脚起身，随其他人下了飞机。

因为时差，外面正是中午。

关峋和林正业拿到行李箱，出去之后看到一个德国小伙举着用中文写“欢迎林正业教授”

的牌子。

“profesrl！”

德国小伙朝林正业招手。

关峋一边跟着林正业往前走，一边向后看，他看到孟飞星拉着行李箱匆匆忙忙的，跟关峋隔着一道需要转过来的玻璃墙，被人潮堵在那里，一脸的欲言又止。

关峋笑了一下，朝他挥挥手。

两人坐上德国小伙的车，他说他叫康拉德，现在接他们去酒店住，地址就在交流会旁边，走五分钟就能到，不用怕起晚迟到了，说着还哈哈笑了两声。

林正业没有反应，关峋跟着附和了一句，康拉德开出去十几米，还想说什么，后方就传来一阵急刹车的声音，接着是许多人的惊呼。

关峋回头，看见出口处一辆轿车斜停，一个人倒在轮胎旁边，地面上飞溅着血迹，而那辆轿车在停了一下之后飞快地离开。

“停一下！

麻烦停一下！”

关峋猛拍康拉德的椅背，“我…我朋友被车撞了！”

康拉德吃惊地停车，关峋已经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孟飞星蜷缩在地上捂着左小腿，上面血肉模糊，他痛的叫也叫不出来，满脑袋都是冷汗，看向关峋的眼神都有些涣散。

关峋半跪下来，扶起他的上半身：“孟飞星！”

“小、小山……”

孟飞星一张脸都皱在一起，“好痛，痛死了……”

眼泪也流下来，“我腿好像断了呜呜……”

“瞎说什么，”

关峋擦掉他的眼泪，朝外面喊：“康拉德！

送他去医院！”

康拉德把车倒退过来，同关峋一起把快昏过去的孟飞星抬上车，鲜血瞬间染脏了后座。

“抱歉，弄脏了你的车。”

关峋说。

“没关系，人命可比车珍贵！”

康拉德发动车子，离弦之箭一般驶向最近的医院。

孟飞星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关峋跟医护人员抬他上担架时摸到他的手，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凉。

“小山，我害怕……”

孟飞星眼眶通红，死死拉着关峋的手不放开：“呜……我不会要截肢吧……”

“别怕，”

关峋安慰他，“只是伤到小腿，我看着没有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