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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匕首正是刚刚断她手筋的那一柄,她握住匕首,有一种再上去补两刀的冲动,却因为时间紧迫而作罢。
她替自己解了锁,将匕首藏在腰间。
临走前,流光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祁夜稷清。
祁夜稷清脖子上血流的速度变缓了,他一手捂着脖子,一手尝试着撑起身子,眼神恨恨的看着流光。
流光一身白衣被溅上鲜血,半边肩膀血红,血液不规则流下,像只展翅高飞的凤。
她眼中无甚感情的开口,“和你说了,我会复仇。”
随后流光不再留恋,径直离开了地牢。
*
在地牢门口,流光碰到了两个侍卫,若放在平时,直接动手将他们打晕即可,可是如今流光的右手使不上一点力,只能就这样垂在身侧。
她纠结懊恼,最终还是担心时间拖得太久有变数决定硬上。
她悄无声息的潜到其中一个护卫的身后,匕首从左侧插进侍卫的喉管,另一个侍卫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变故,流光把匕首拔出来横在身前,“你们的大祭司在里面被我割喉了,你现在进去也许还来得及救他一命,再和我多纠缠他就死透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侍卫立刻冲进了地牢,流光在动静进一步闹大前得以顺利走出。
外面的阳光绚烂的刺眼,因为梦境的关系,流光总下意识的以为现在是冬天,实际不过刚刚入夏。
空气中滚着热浪,地牢门口的两棵梧桐树,绽开嫩绿的枝丫,阳光透过绿叶洒下,将叶子衬得如同某种碧玉或是翡翠。
流光不敢过多停留,随便选了左手边那条路便开始继续逃窜。
幸运的是这条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侍卫,不幸的是流光也没有找到任何出口。
无尽的长路让她又联想到了那个梦境...
流光体力有些不支,可是道路尽头依稀有两个身影在迅速靠近。
她慌忙的打量四周,这条路除了两旁的宫灯没有一点点其他遮挡,流光握着匕首藏身于宫灯之后。
脚步声逐渐靠近,流光从宫灯侧面绕到正后方,想要蒙混过关。
“什么人?”
对方很是敏锐,一下子感受到了流光的动作,只是这个声音让流光觉得异常熟悉。
“春兴...?”
流光不敢置信的站出来轻声开口,看到熟悉的面孔,她一下子扑进了春兴怀里,“好久不见。”
在这样的场景下得见故人,实在是一种惊喜。
春兴下意识回抱住对方,重逢的喜悦不断冲击着他的头脑,可是等他冷静下来,他注意到了流光的不对劲。
春兴眸光一一划过流光左脸长长的划痕,右手手腕深可见骨的伤口,以及苍白的脸颊。
只隔了不到一个月,她整个人却瘦了半圈,精神萎靡,浑身是伤,狼狈不堪。
春兴初时的喜悦被心痛所覆盖,“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弄得...?”
他更紧的回抱住流光,忍不住开口质问。
流光松开紧抱春兴的双手,紧张的频频回头观察地牢方向的动静,“长话短说,咱们先逃出若水再谈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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