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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的和尚都很怕他,念着他之前捐了五千两香油钱,又不好说什么。
苦月大师倒是不怕他,还时常跟他聊几句,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成了朋友。
铁憾岳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觉得了无生趣,一直想追随妻子而去。
他对苦月大师道:“大师,我若是现在死了,能见到我妻子么?”
苦月大师道:“施主为何要这么想,世上没有你挂念的人了么?”
铁憾岳道:“我还有个女儿……唉,我还没看着她成家,就这么走了,她娘一定会怪我不负责任。”
他这么说着,忽然又舍不得死了。
可日子漫长,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苦月大师说:“施主,你会下棋么?”
铁憾岳见过人下棋,一黑一白的,一坐大半天就过去了,很能打发时间。
他搔了搔头,道:“不会,是不是挺难的?”
苦月大师微微一笑,道:“不难,贫僧教你吧。”
蜈青给无量山寄了一封信,说铁憾岳已经回洛阳了,问自己和蛛红能不能回去了。
徐怀山给他回了一封信,道:“本座要去洛阳提亲,你们在那儿等着就行。”
蜈青把这事跟蛛红说了,两个人都十分高兴。
蛛红道:“在洛阳成亲正好啊。
新娘子从城西出嫁,教主从城东天覆堂来迎,一会儿就接到了。”
蜈青道:“到时候会请很多人吧,要办几桌酒?”
蛛红道:“不知道,让军师他们操心去吧。”
蜈青道:“那孩子呢,以后要生几个?”
“看情况吧,”
蛛红道,“生两个就行了,多了养不过来。”
蜈青道:“教主有的是钱,还怕养不起孩子?”
“看孩子费神啊,”
蛛红道,“念书之前都要一直看着,万一磕了碰了就不好了。”
她说着,觉得好像在聊自己的事似的,脸色微微一红,道:“哎呀,你一个男人粗心大意的,懂什么。”
铁憾岳从旁边经过,见他俩聊的眉飞色舞的,道:“干什么呢?”
蛛红想这事得先保密,道:“没什么,忽然想起了件高兴的事。”
蜈青点了点头,道:“我嫂子生孩子了,是对双胞胎。”
铁憾岳摸不着头脑,奇怪地走了。
两个人松了口气,又开始期待起来。
隔天下午,听说徐怀山到了城东天覆堂,一并带来了不少聘礼。
铁憾岳一直在府里待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怀山和李清露到了铁府大门前,段星海带着一支聘礼队伍等在门外,礼物担子上结满了大红花球,显得喜气洋洋的。
守卫的人见了这阵仗,十分惊讶,道:“大小姐回来了,我这就进去通传。”
李清露想瞧瞧父亲在干什么,摆手道:“不用,我们自己进去就行。”
两人来到了铁憾岳的院外,透过月洞门,见一棵老松树下摆着一副青石桌椅。
桌子上放着一张棋盘,铁憾岳正在跟苦竹大师下棋。
他思索了半天,放下一子,苦竹大师也落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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