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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荆喻!
!”
那道满是怒意的声音把祁冬惊醒,睁开眼发现不是什么黑洞包裹住了,是陈荆喻的手搂着他不松。
他向来睡觉浅,被这一嗓子喊醒,抬手去按床头灯,昏黄的灯光霎时洒满一室,刺得他眼酸。
陈繁灼一双愠怒的狼眼在他身上逡巡,恨不得把他拆了扔出去。
祁弋冬踹了一脚旁边的人,咬牙切齿道:“滚起来!
你男人找你!”
陈繁灼听到这个称呼眼底沉了沉,看着陈荆喻抿了抿唇,“跟我回去!”
“你又想找我了?不是说我恶心吗?”
陈荆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哥,你还是这么虚伪,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
陈繁灼深吸一口气,伸手一把扯着他头发往地上拖,狠狠掐住他脖子,眼睛猩红,“是啊!
我他妈的搞不清你是我弟弟还是我男人!
可是陈荆喻,我不要的东西,也得在我眼皮子底下站着,听懂了吗?”
“不懂,哥,你说明白一点。”
“跟我去澜市。”
就这一句话,陈荆喻眼角红了,手按在眼皮上用力压了压,指缝里有液体打湿,“我听不懂,哥。”
陈繁灼一手捞起他抱在怀里,“你不用懂,哥不丢下你。”
那扇门又被踹了一脚关上,祁易冬坐在桌子旁边又吃了两颗蜜枣,嚼了两下扔进垃圾桶,不甜。
凌晨四点,他抬手砸碎了窗户,虎口出被尖锐的玻璃割伤,祁弋冬没感觉,指头用力掰碎剩下的玻璃渣,暗红的血液顺着手腕往下流,湿湿凉凉的。
风薄薄地灌进来,他抬手拿烟,打火机啪嗒一声合上,他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眼睛看着城市边缘的灯光。
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今天的反应,或许是因为陈荆喻都有人要了,也或许是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没人记得。
没人要,没人要。
以前祁忱活着的时候,每年生日都可以去一次海洋馆。
后来祁忱死了,许玫改嫁,他倒真的孤家寡人了。
烟灰掉落在手背上,被血淹灭,发出淡淡的“滋”
声。
半盒黄鹤楼,天快亮的时候抽完了。
祁弋冬嘴里没个着落,心里还是烦躁,索性拿水冲了冲手上的血迹,下去买锁。
五金店就在干粮店旁边,他站在门口往旁边看,也不是他想,就是谁路过都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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