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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贺海的墓边坐了很久,一直坐到脸上的泪痕彻底风干,才摇摇晃晃地拿起旁边的锄头,颤颤巍巍地往下走。
贺桂没再扛着锄头,而是拖拽着,锄头在地上划出长长的一道沟壑,偶尔触碰到山上裸露的石头,还会发出刺耳酸牙的尖锐响动。
“你看他。”
江风坐在车里看着从山上下来的贺桂,“是不是又颓废了一点。”
江周看了两眼:“我看不出那些。”
江风皱眉:“我长得这么吓人?他宁可把自己逼得险些坠崖也要赶我走?”
江周犹犹豫豫:“应该不是因为您这人可能恐同。”
恐同?同性恋恐同?
江风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
的表情。
“也不是恐同”
江周说,“这是我刚听一路过的人说的,这山上就一座墓,是贺先生父亲的,贺先生四年前因为跟他的学长在学校教室厮混,被学校发现,开除了,后来就跟着这学长跑了,这两天才回来的。”
“厮混?”
江风问,“怎么样的厮混?”
“就”
江周支支吾吾,“上床”
江风挑眉。
那学校判的不冤,当众淫乱,劝退开除,贺桂没什么好委屈的。
江风手指在方向盘上笃了两下,自言自语:“结果却分手了?从此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他自认自己没多清白,也确实存了撩拨的心思,但这骨头太难啃江风也不是什么救赎主,没多余的精力去打捞贺桂这颗飘摇心。
“走吧。”
江风说,“回清杭。”
这话刚说完,发动机嘟嘟两声——
熄了。
没油了。
江风:“”
江周下车去看了看,却发现备用油桶也空了:“我坐公交车去加油站买备用油。”
江风略一点头,让人去了。
天气太过于炎热,车子没油又开不了空调,江风热得快化了,终于肯纡尊降贵,踏出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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