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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涕泪四流地在地上磕头:“本是要给云笙姑娘送汤,可姑娘不爱喝,把老奴骂了一通不说,还摔了碗让老奴滚。”
“老奴快要六十了,这些年在府中勤勤恳恳,对云笙姑娘更是半点没得怠慢,如今姑娘拿老奴撒火,已经被旁人瞧见了,老奴没脸再在府里待着了,求夫人让老奴回老家罢!”
“不可能!”
周克馑猛然起身,带洒了小几上的茶水,云筝赶忙要拿帕子给他擦弄湿的衣角,却被他呼开。
“云笙性子和顺,怎么可能因为不爱喝就冲你发难。”
周克馑掀了袍子走到跪在地上的秦嬷嬷面前:“你做什么了?”
秦玉环见状撂下茶盏:“你那是什么态度,你自小被秦嬷嬷照看着,如今她受了委屈怎么还要被你责问!”
她走到秦嬷嬷面前扶她起来:“你别急,仔细跟我说说。”
“母亲!
莫曲解我,您晓得云笙从来都是胆小怯懦,怎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发这么大脾气。”
他不想让阿厘在母亲这留有坏印象,只得换了平和些的言辞。
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周克馑想现在就去看她,可他若是回去,此事便全由秦嬷嬷说道,哪还有她的余地。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
还请夫人公子千万不要因为老奴置气,老奴这就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家。”
秦嬷嬷又作势要走。
秦玉环:“把这事理清楚了再说旁的!”
这个老货卖乖个没完,真是看不懂眼色,越来越不中用了。
“馑儿,你且坐下听她再说说,为娘晓得云笙是个好丫头,定不会冤枉了她。”
周克馑做回席上,一双凤眼锐利看向秦嬷嬷:“那请嬷嬷一定回想仔细了。”
“欸,欸老奴晓得了。”
这哥儿出去了半年变了太多了,她竟在他跟前都生了怯意。
“就是依照夫人吩咐,老奴碰见公子之后带着汤药去找云笙姑娘…”
“什么汤药?”
她先前说发脾气是因为云笙不爱喝,可她明明最好满足,若是正常的吃食哪会如此?
“这…”
秦嬷嬷抬眼看向夫人,不知道当不当说。
“避子汤。”
秦玉环回道:“我让她送过去的,怕伤了那丫头身子还吩咐厨房放了药性温和不相克的补品。”
“为何不问过我?”
周克馑看向秦玉环:“她喝不喝避子汤为何不先问问我!”
“啪”
地一声,秦玉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是在跟谁说话?这是什么语气?孽障!”
“我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后院之事全权做主!
你那是个什么嘴脸?我让她喝药是在害她?”
秦玉环看他脸上渐渐浮现的巴掌印,心头生出后悔,他难得回家一趟,军中那样辛苦,自己打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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